少田啊?”
见叶砚秋真打算留下,老头子喜出望外,忙说:“我们清河镇现在是田多人少,林子跟荒地也多,所以空了很多农田出来,大家都是种多少田、干多少活,就分多少,可以在自家周围的田地里选,如果不种地的话,还可以选择做别的活。”
现在还大力发展农耕,到八十年代后估计就开始弄林产、海产,所以现在做林产跟海产的话,收益不怎么高,交上去的公粮也得比农产高一些。
叶砚秋前世被扣在叶家当保姆的时候,跟着何娟下田,那时候她一个人得种五亩地,倒也不是她多能干,主要是何娟总会忽悠她干活,好像用这种方式让她每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样,就没空去思考叶家对她的行为是不是有问题。
这种训练手法,看起来倒像是日后一直被宣扬的PUA,让当事人极度疲惫无法思考,再通过日常的贬低让当事人绝对信任自己并且极度听话。
要不是叶家主动放弃了她,后来丈夫又把她赶出去,叶砚秋怕是一辈子都没反应过来叶守诚跟何娟对她有什么问题。
在叶砚秋思虑期间,老头已经倒了墨水出来,翻出下乡的花名册,把叶砚秋写上去。
至于承包田地的事,由于现在还是公有制,大家主要是心照不宣,能交多少是多少,没人去查到底种了多少地。
叶砚秋拿回自己的证件,确定自己的名字在清河镇的下乡青年花名册上,谢过老头后向他们询问派出所在哪里,她要去重新登记一下自己的户口,这么多年没回来 ,她要去把房子落在自己的名下。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没有概念,住着祖辈流传下来的房子就觉得是自己的,后来宅基地跟房屋都被回收,政府需要证明来登记到底是不是祖上留下来的地,很多人拿不出来,只能回收,要么就得花钱去重新买回来。
当然,这个事情对与错不好说,哪怕是古代的百姓,都很难会有“地契、房契”的概念,从前土地没有管理得特别严格,主要是农田管得严,所以没有多少文化的百姓会觉得,房子自己从小住着就是自己的,只有能读书的有钱人家才会有这个概念。
所以曾经要打地主,地主确实以文化的优势,将许多百姓的家、田地都变成了地主自己的。
叶砚秋前世就在后悔,她怎么就没想到要回来看一看呢?
要是她不是那么听叶家的话,结婚后也记得回来一趟,说不定她被丈夫赶出去后,还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宅基地,不至于流离失所。
所以从叶家出来的时候,叶砚秋就想好了,她得靠自己的户口,把亲戚留下来的房子、院子、田地,都转到自己名下,尤其是地契跟房契,必须要拿到手。
这种硬性证明,必须拿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清河镇的派出所在一个更偏僻的地方,方圆一里都没什么人,不是后来叶砚秋去的派出所地址,现在的派出所修建在无人的林间小路旁,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荒废田地,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主打一个荒无人烟。
叶砚秋到派出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里面总共就五个穿着绿色警服的警察,两个在睡觉,三个在打牌,桌面上对着花生瓜子,估计清河镇唯一的消遣就是这个了。
“您好,请问现在上班吗?”叶砚秋在外面敲门,这派出所实在简陋,还是个平房,估计大家平时过来点个卯就回家吃饭睡觉了。
打牌的警察赶紧把牌一扣,回头问:“小姑娘,现在还没下班,你要办啥事啊?”
叶砚秋赶忙走过去说:“我来想确定一下户口,看看有没有能更新的地方,然后我要办我家的地契跟房契,我爹走了,这些要改我的名字。”
听她这么一说,三个警察面面相觑,另外一个警察迟疑地说:“我们这……能办这些东西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其他地方选剩下的人,前些年国家刚需识字的人工作,小学毕业都给拉来了,文化高的自然去好的位置,文化低的,就往下放。
叶砚秋笑着解释:“派出所这边,主要是确定下我的户口跟户籍信息,我之前在乡下读书,现在高中毕业了,回来当下乡青年,所以户籍档案,得更新一下,这样我才能去办继承我父亲遗留家当的事。”
简单说明白,警察们还是能听懂的,于是开始一个个架子找户籍档案,他们一年年往前翻,终于在六零年的档案里,翻到了叶砚秋的信息。
戴老花镜的警察还举着放大镜查看,在密密麻麻的户籍档案里终于翻到了叶家。
“叶守方,这个是你父亲名字吧?户籍上看,你出生没多久,他就过世了,后来你成了自己的户主,叫叶砚秋?”警察一点点跟叶砚秋确认户籍档案上的信息。
叶砚秋眼睛一亮,没想到叶守诚还真没在这个事情上动手脚,忙点头:“对,是我,我想更新一下户口簿,因为好多年了,字迹有些许不清晰,我怕回头去办继承啥的,人家不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