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人叫文楠，在梦缘酒吧一带工作。称被人QJ。
区倩云和小五一起对文楠做了笔录，李响和安欣赶到时，文楠正在休息室里，技术科的采样鉴定还没出来。李响看了文件，决定立即传唤李宏伟。李宏伟被找到的时候，正在一个名叫刘渡的人家里打牌。
“响哥，我又犯什么事了？”
李响拽着他上车，“二进宫，真有脸啊你。”
问询室里，李宏伟吵着要喝水，李响和安欣拿着技术科的鉴定结果站在门口。
陆寒给李宏伟戴上了手铐带到审讯室，“闭嘴吧你。”
李宏伟急道，“李队，李队，怎么还上铐子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审讯室里，李响把鉴定结果拍在李宏伟面前的小桌上。“什么也没干？”
文楠□□的J液和李宏伟的DNA对比一致。
“不是，这怎么了，你情我愿的。”
“当事人报案，你违背了她的意志强迫与她发生X行为，这叫QJ。现依法对你进行拘留，签字吧。”
李宏伟挤着五官，“胡扯八道！鸡的话你们也信呐？她是鸡啊！”
“不管当事人是否卖Y，只要你违背她的意志就构成QJ罪。”安欣说。
李宏伟死不承认，“李队，响哥，这不是胡闹吗？要么就是有人下套要害我。你把她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她是不是主动卖的问一下就知道。”
见李宏伟并没有认罪的打算，李响和安欣离开了审讯室，任由他在里边大喊大闹。倩云和小五把手续走完，就送文楠离开了市局。
“这几天可能会随时找你，保持联络方式通畅。”区倩云交代她。
文楠点点头。
周日清早，刚消停了没几天的李有田再度上门，爬不上五楼，就在楼下大喊着李响的名字，惹得街坊邻居全都出来看。
“对不住啊对不住。”李响朝着楼上数十个窗户招手道歉，而后带着李有田去了李顺的饭店。
李响喝了口李青倒的水，“有田叔你不能这么闹。宏伟那是真犯事儿了，人姑娘的笔录，还有证据，明明白白的。”
李有田眼神狡诈，“肯定是有人算计我儿子，上次那个什么白金汉宫，什么苹果，就想算计我儿子，没成。你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村的地呢？但是也不能因为见钱眼开连亲戚朋友都害吧！”李有田明里暗里指着我和郑迪莱骂。
李响不想让我受气，让我先回家去。
午饭之前，他也回到家。安欣从孟钰家回来，听我们说了李有田的事，也是直摇头。
由于李宏伟不承认罪行，口供也和报案人所说事实相悖，只能先拘留审讯，一拖就是一周。由于客观上的亲属关系，加上李有田三番四次求情，李响只能申请回避，由安欣主导这个案子。
周一下午，上完五六节课，我去常安广场的书店拿预约的书，出来时，就在转角的小灵通店门口碰到了高启兰。那天我和李响路过时看到的她并非我的幻觉。她指挥着几个搬家工人把店里的柜台和设备往一辆卡车上搬。
她从玻璃门内看到我，朝我招手后走出来。“师姐。”
“学校……”现在并不是放假时间。再加上我心中有愧，一时间只能想到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房东给我打电话让过来搬东西。我哥的店，一年合同到期了。我请了假。”她转身指着蓝底黄字的招牌，试图露出一个笑来。“我二哥也没了。安警官说是失踪，还没找到。”
我转开了脸，看着搬运师傅慢慢腾腾把玻璃柜台搬上车，一块侧边玻璃碎了，哗啦啦掉在车厢角和地面上。小兰绕过我跑过去，让师傅动作轻点，几个男人敷衍着答应。
“年轻的没根女人。”这句话突然浮在我耳朵里。现在的高启兰和曾经的我是同种境地。
“搬碎了得照价赔啊。”我朝站在车厢里接货那人喊，他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并不理我。我更大声了些，“非要报警是吧？”
那男人懒洋洋站起来，对着搬运的几个工人说让他们轻点慢点。我看得出他对我和高启兰的蔑视，仿佛我们只是行走的宠物狗，出得起一点搬家的钱，为了那点钱，他们不得不忍受我们的乱吠。小兰拦着我，我便没有跟他继续吵下去。
“师姐，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后天我就回学校了。这次走了，不一定再回来。”
我陪着她把东西全部搬回她在旧厂街的家，原本就不大的老房子被几个手机柜台挤得满满当当，她付钱给搬家工人，并没有扣掉碎玻璃的钱。
“我二哥出事之前给我留了好多钱。我还以为我们家真的过上好日子了。”高启兰手里拿着钱包对我苦笑。“去吃猪脚面吧？可以吗师姐？”
高启盛死之前也跟我提了猪脚面。我点点头。
高启兰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滚烫的汤，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但很快消散。“师姐你快尝尝，这家最正宗了。”
清亮的汤汁一点不淡，面条劲道，猪脚烘烂。新川人都是面食胃，我应当爱吃的。
“你……”我想问问她和哥哥们的情况，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啊？”高启兰问我。
“没事，你多吃点。我中午吃的多。”我把碗里的猪脚夹给她，又挑了一筷子面，完全出于无意。直到看见她呆呆愣愣，才想起，这个动作她的两个哥哥应该做过无数遍。她用粗糙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埋头吃面。
“如果，”我想问，如果她知道高启盛和高启强的死因，会不会选择报仇，“如果，你哥是被……你想报仇吗？”
她飞快摇了摇头，顿了顿，等嘴里的面嚼完了，盯着碗慢腾腾说，“我们家，我们家人的命，没有那么重要。”
“小时候我爸打我们，总是说，打死好了，大家都好过。后来爸妈没了，我哥把我和二哥拉扯大，工厂子弟都瞧不上我们，穷鬼、抠搜狗那么叫着。工厂很快也倒了，原来叫我们抠搜狗的人，自己在外边也被人叫工人狗崽子，整个京海都看不起我们这一片，机电厂原先的风光，就那么几年，全没了。就剩下几栋宿舍楼还能住。师姐你知道前几年，旧厂街这几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