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房价? 这说得不是放贷吗? 张斐这思维跳跃得有些快,饶是马天豪都有些跟不上了,略显疑惑道:“汴京房价可是出了名的高,不知你问这个作甚?” 张斐不答反问道:“为何汴京的房价高?” 马天豪道:“这地少人多,自然就高。” “正是如此。”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就连员外都认为汴京房价非常高,可想而知,又有多少人买得起。然而,若无人问津,这价格自然就上不去,可见买得人也不少,这是因为我大宋有钱人都住在这汴京。” 不等张斐说完,马天豪便是突然问道:“你的意思,让我针对买房之人放贷?” 真不愧是老江湖,反应就是快,多一秒的逼都不让我装。张斐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 需求多,价格高,这不就是放贷的天然土壤吗? “哈哈...!” 马天豪仰面大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着讽刺。 “呵呵!” 张斐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一笑,马天豪立刻止住笑意,问道:“你笑甚么?” 张斐反问道:“员外又在笑甚么?” 马天豪顿时面露不屑之色,哼道:“我笑你不自量力,天方夜谭。这还用你来教我?你知道汴京的房价有多高吗?且不说能不能借出这么多钱,即便借得出,试问谁又敢借。” 汴京房价动辄上万贯,谁借得起啊! 张斐嘴角一扬道:“我以为员外贵为行首,又是教头出身,见地必然会与他人不同,可不曾想,也是一般肤浅啊!” 这小子不会以为自己是打官司吧?求人之时,说话还这么刺人。马天豪早已经看出张斐是有所求,但这小子的语气令他很是不爽,摆摆手道:“行行行,就当老子肤浅,那你小子倒是说说,何谓高深?” 张斐答道:“如果人人都已经在干这一行,就好比借钱给那些青黄不接的农夫,那我还跟员外说什么,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要说就说一些还没人做的买卖,如此才有利可图。 至于员外提出的疑问,其实也很好解决。首先是风险,如果由我来帮助员外立契,风险几乎没有。” 马天豪惊讶道:“你说什么,没有风险?” “是几乎没有。”张斐纠正道。 马天豪问道:“怎么个几乎没有法?” 张斐笑道:“借钱给人买房,这钱肯定不会少,那么抵押物又是什么呢?那当然就是房子啊!” “不对!不对!” 马天豪直摇头道:“我借钱给人买房,然后再用房子抵押,那我图什么?我还不如自己买,对方还两个月利息,不爱住了,房子不要就是了。” 张斐笑道:“员外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借钱给人买房,可不代表要借全款,可以借三分之二,由对方付三分之一,亦或者借三分之一,这么一来,如果对方还不起,员外将房子一扣,等于白得这三分之一的房钱,基于汴京的房价,三分之一可是不少啊!” 马天豪稍稍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光凭此,亦无大用,瞧了眼张斐,又见这小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中略微不爽,又问道:“这一般人买房,都是找亲戚、朋友借,毕竟咱给的利息太高了,这么大的款数,朝中大员恐也难以支付上这利息。” 既然这三分之一都不少,那剩余那三分之二的利息,能低到哪里去。 张斐道:“我之前就说过,你们那种手段,简单粗暴,极容易沾惹上官司,虽然赚了钱,但名声却臭了。故此要换一种方式。” 马天豪问道:“什么方式?” 张斐答道:“假如员外借给一个普通百姓一贯钱,以当下最流行的倍利来算,一年也就一贯钱的利润,假如借给一个官员一万贯买房,即便以月息一分来算,可也有一百贯的利润! 除此之外,还有时日长短。那些百姓是怎么被逼死的,就是因为时日太短,可如果将时日拉至十年,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一分息?十年?” 马天豪差点没有将眼珠子瞪出来,这是一个神经病吧,好气又好笑道:“你在这拿我当三岁小孩戏弄么,借一万贯和借一贯,这能是一回事吗?” 张斐脸上兀自挂着澹定从容的微笑,“我绝非是在偷换概念,此乃生财之道。员外做得是放贷买卖,那么钱币就是员外货物,不知我说得可对?” 马天豪点了下头。 张斐又接着说道:“而商人是最忌讳囤货,可我敢保证,员外最多只拿出三成的钱币在进行放贷,而剩余的七成都存在钱库里面发霉。” 马天豪哼道:“这有何不妥吗?这么做风险小。” 等于是变相承认,其实还没有这么多,这都是贫富差距造成的,十贯钱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非常多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富商而言,那真是九牛一毛,来借钱的人是不少,但所借金额加在一起也就那么多。 张斐道:“我之前那种方式,的确是时间长,利息低,但我敢保证,很快就能把员外的钱全部借走,之前员外只有三成钱币在产生利息,而且还极不稳定,如今是所有的钱都在产生利息,且极其稳定。这么算下来,收益显然是要远远高于前者。” 马天豪道:“极其稳定?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借得多,风险自然也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血本无归。” “员外忘记我方才说得么,几乎没有风险。” “光凭房子抵押,是难以保证的。” 马天豪比较隐晦地说道:“能够借上万贯,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富即贵之人,我哪里惹得起啊!” 张斐笑道:“这就需要我这个精通律法的耳笔之人,我能够帮助员外与朝中达成一份协议,只要签订由我拟定的举债购房契约,那么只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