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佃农替他们服役。” 赵顼微笑地点点头道:“还是先生考虑周详。” 王安石见赵顼眉宇间没有丝毫担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彻底放下心来。 他为什么第一时间赶来向赵顼禀报情况,还就是怕赵顼会听信谗言,有所动摇。 等到王安石走后,赵顼便向身旁内侍道:“你派人去张家一趟,告诉张三适可而止。” “小人遵命。” 张家。 “没得玩喽!” 张斐来到书房,略显遗憾地向许芷倩道。 许芷倩道:“此话怎讲?” 张斐无奈道:“方才官家派人来,让我适可而止,之前都说好玩足三天,这才第一天就怂了。” 许芷倩道:“其实官家能够允许你这么做,已经是不容易,我看咱们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我方才让青梅去打听了一下,如今外面全都在议论佃农。待这场官司过后,朝廷一定会慎重对待此事,改善佃农们的处境。” 张斐叹道:“可是我还想让李国忠他们好好再表现几日,以此来振兴咱们这一行。” 许芷倩直翻白眼,“你就不嫌累么。” 张斐道:“我就是认为都已经这么累了,何不从中多拿好处。” 由于张斐今天不太精彩的表演,主要过程就是听佃农在那里诉苦,这也导致佃农成为今日的热点话题。 也引发读书人的热议。 许多人都表示当前对于佃农太不公平。 佃农不但要承担佃租,还得缴税,甚至还得服役。 这家里哪会有余粮。 还要征收他们的税,这无异于逼着他们去死。 但由于佃农在公堂上,矛头是指向朝廷的,他们也都是在批评朝廷,没有怎么去批评地主。 首先,地主也是根据契约办事,契约又是双峰自愿签订的,这没有毛病。 其次,百姓过得苦,本也就是朝廷的责任。 翌日清晨。 在去往开封府路上的苏辙,偷偷瞄了瞄还是睡眼惺忪状态的苏轼,问道:“二哥昨日不是说要拿词去卖钱么?怎么喝得醉醺醺回来。” 昨日他一句话,将苏轼气着了,回家就放下狠话,区区五十贯,能够难倒我苏子瞻? 结果一去,就半夜才回,是一身夹带着胭脂香的酒气。 一看就知道去喝花酒了。 苏轼打着哈欠道:“多卖了一些钱,为兄就顺便喝了几杯,怎么?为兄现在喝酒也不行了?” 苏辙赶忙道:“愚弟可不是这意思,只是只是钱呢?” 苏轼神情一滞,眨了眨眼,“咳咳.那么多钱,为兄一个人怎么拿得动,到时他们会送来的。” 苏辙审视着苏轼,又问道:“二哥昨日作得什么词,可否吟来,让愚弟鉴赏一番。” 苏轼双目一瞪:“你不相信为兄?” “愚弟不敢。” “那你为何这么问,你分明就是不相信为兄。” “愚弟不问便是。” “这还差不多,快些走吧,免得位子让人给占了。” 苏辙心想,若非你方才赖在床上,叫不起,咱们早就到了,估计待会也只能站着观审。 果不其然,等到他们赶到开封府时,这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他们兄弟只能是抱柱而站。 “昨日那么多官员上奏,官家依旧不为所动,看来官家这回真是铁了心要将这场官司打到底。” 杜休小声向沈怀孝道。 沈怀孝笑道:“那咱们今儿就再添一把火,你放心,这最先顶不住的一定是官家。” 杜休忧心忡忡道:“但这也是两败俱伤,咱们也没说占得便宜。” 这的确损害了朝廷的名誉,但也令官府蒙羞啊! 沈怀孝道:“目前是官家要盲目信任那王安石,可不是咱们要打的,这怪不得咱们啊!” 他们用得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看谁先承受不住。目的就是要给这小皇帝一个教训,告诉他,有些事你就不要去碰,你屁股也不干净。 忽闻门前一阵反向助威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张斐来了。 这小子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登场,让一屋子宰相等着。 只见张斐许芷倩带着包括邱征文在内的五个珥笔入得院内。 沈怀孝看着都乐了,打趣道:“他不会以为第一天是输在人数上面吧。” 坐在最阴凉处的富弼,低声向韩琦道:“韩相公,如果今天又如昨日一样,我们得去劝劝官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韩琦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有些问题是该解决,但在这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妥,反而会坏了大事。” 玉石俱焚,是谁也不想见到的。 但事情有可能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目前双方都没有让步的迹象。 张斐到了不久,吕公著等一干法官便来到堂上,个个都是满面疲态,昨天审得他们都不好受。 院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升堂仪式过后,张斐立刻站起身来,要求传头号被告人物周才。 李国忠不免瞧了眼张斐,见这厮气势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样。 张斐突然偏头看向他,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国忠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叮嘱李磊道:“你要小心一点。” 李磊点点头。 过得一会儿,只见周才上得堂来,这厮乃是开封县的老地主,他祖辈曾在赵老大时期当过军官,因为当时杯酒释兵权,赵老大给了一大批武将非常优厚的待遇。他祖辈虽不是什么大将军,但也因主动辞官,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