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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晕(1 / 2)

烈日当空,挥汗如雨。

众臣纷纷道贺,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檀清让却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耳边尽是人声,却怎么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烦,乱。

散朝后随着人潮往外走,大家步履轻松,为即将到来的喜事而高兴。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对众臣子而言,省去了多少个夜以继日地商讨和没完没了的奏谏,只要联姻,便万事大吉了,真可谓是四两拨千斤,智也,高也。

脚下虚浮,汗流浃背,可眼中视物却是含糊一片不辨明晰。

也不知是如何硬挺过来的,檀清让扶着门框迈出宫门,脚步甫一落下,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可吓坏了守城的士兵和同尘,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终于将丞相送上了马车。

再次醒来的时候,檀清让看到了青纱帐顶和深色厚重的家私,是自己的寝屋。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以手扶额,依旧头晕目眩。

脑子里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日朝堂上说的事情,又是一阵痛不欲生。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事情,公主联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商量一下就决定了呢,这不应该啊,这不对啊。

丞相挣扎着起身,刚坐起身却因为头脑发晕又摔在床上,发出闷响。

陈伯听到声音忙跑进来,看到丞相醒了嘴巴里阿弥陀佛地念叨了许多遍,“相爷,您可算醒了,可吓死老奴了。”

“相爷还未出宫门就晕倒了,还是宫里头的侍卫帮忙给抬上马车送回来的。”陈伯一边给他端药一边道,“太医来过了,说您是操劳过度,需卧床静养。”

“闹这么大动静连陛下都知道了,特别让德福公公来传话,说刚好宫里头要办喜事,丞相尽管在家中好生安歇,待到吉日去吃一杯喜酒便是。”

陈伯将所有发生的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这是真的决定了,大婚在即,她就要出嫁了。

悲从中来,丞相药还没来得及喝,人又晕了过去。

梦境中的京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百姓们个个面带笑容,一连多日也不宵禁通宵达旦载歌载舞,欢迎外邦来的女婿。

那人弱冠年纪,面色俊朗气宇轩昂,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

耳边尽是赞叹: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可不是,少年佳偶最为难得。”

“真替公主殿下高兴啊。”

……

正值此时,马上的年轻人朝自己看过来,粲然一笑问道,“请问老伯,官署驿馆要怎么走?”

老伯?谁,他吗。

黄口小儿,眼睛不好使吗,管谁叫老伯呢。

怒气冲冲的丞相拔剑便刺,却被那人轻松一挡紧接着一个反手制伏在地。

“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冲动。”留下一句话人消失不见了。

气死了,简直要气死了。

丞相气醒了,满脸涨红,唇色微白。

“相爷。”陈伯笑出了泪珠。

檀清让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一切都是虚幻。

什么公主出嫁,两国联姻,俊美少年……都是假的。

夜已深,凉风吹入帐中,消散了白日里的暑气。

丞相彻底清醒了,靠坐着喝完了汤药,陈伯又端来软烂的面粥。

“您多少吃一点儿,太医说以食养,静养为主。”

檀清让接过碗,才吃了两口便听到遥远处传来的嬉闹声,仿佛还有戏班子的唱腔。

这三更半夜的,何事喧哗。

“外面发生了什么?”丞相一边细细品粥,一边询问陈伯。

陈伯看了一眼那碗只喝了两三口的粥,多了个心眼道,“是东街上的戏班子,据说新出了个名角儿,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他回话很慢,眼睛一瞬不错地盯着丞相缓缓送入口中的粥,心里头默数:一口,又一口……

丞相抬眼看了看陈伯,“我是问为何半夜三更要唱曲。”

还未等陈伯开口,窗外的夜空倏然一道白光冲入云霄,随即在墨色的空中炸开,变成了绚烂的烟花。

一个,两个,三四个……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璀璨,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丞相愕然的面庞。

“陈伯。”檀清让声音有些沙哑,“可是有喜事?”

陈伯见状,自知拖延不下去也瞒不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碗粥,好在吃下去半碗了,这才慢悠悠回话,“是有喜事,公主殿下出嫁的喜事,但是……”

他知道相爷的心思,从小看着他长大,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只此一次,那份痴情有目共睹。

可,这也太折磨人了,陈伯心疼,背地里不知抹了多少把眼泪了。

“相爷……”

他话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粥碗掉落在地,眼前一晃,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夺门而出,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主子,相爷……”陈伯跟在后头就追了出去,才叫了两声怕惊扰老夫人无奈闭嘴。

檀清让一口气跑出丞相府,只站在自家门口便能感受到这泼天的喜气。

虽已入夜,街上却依旧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大家载歌载舞推杯换盏,喜色从每个人的脸上溢出。

大梁许久未有喜事了,这件事令举国上下欢腾。

他光着脚走在路上,白日里被日头晒过的石板路依旧温热,暖意从脚底传递至心头,这是真真切切的事,不是梦境,是真的,她要出嫁了,从此再与他无关了。

随波逐流,檀清让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就这样被人流推着向前走。

空气中充满了烟火燃尽的焦煳味道,混杂着小吃的香气,飘入鼻息,令他作呕。

“相爷,咱们回去吧。”陈伯好容易追上他,刚说了一句话,丞相两眼一闭又晕了。

一日中连晕三次,陈伯差点哭出来。

太医又来,抹着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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