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发泄没法解决。
午后的时光总是安静美好的,每日的这个时候檀清让都将自己关在文宝斋忙碌,成堆的文书奏折,永远堆的小山似的卷宗,看也看不完,批也批不完。
掌灯时分,檀清让才放下手里的文卷,捏了捏发酸的眼角靠向椅背。
土地政策要改,此事不能再等;一批一批押解入京的官员审讯问罪,杀鸡儆猴刻不容缓;秋试又将迎来一批青年才俊……还有檀清承,一想起他,总有一根筋嚯嚯地跳着,心神不宁。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轻而缓。
“进。”丞相仍旧闭着眼捏着鼻梁,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与平日有异。
定睛看去,一道绯色的衣裙姗姗而来,香气扑鼻。
“表哥。”楚向晚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春日暖阳里的一缕清风,吹在人心上酥酥痒痒的。
“你怎么来了。”丞相显然很意外,视线掠过她朝门上看去,陈伯不在。
文宝斋是他的书房,先不说这里头都是机密的文件,就是他个人习惯,这个房间也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甚至平时端茶送水都是陈伯和和光同尘兄弟,家中等闲婢女都不能进文宝斋。
“表哥莫看了,是我求着陈伯过来送茶水的。”楚向晚被他的眼神闹得有些尴尬,没想到他竟如此毫不掩饰。
这个表哥,从小就是一副生人勿近一本正经的模样,有洁癖也不喜欢旁人近身,如今看来,这些年仍旧没变过。楚向晚心里头琢磨着,这样也好,说明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洁身自好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太难得了。
“表妹莫要客气,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做吧。”檀清让起身,并没有请她落座的意思,“不知表妹来找我有什么事?”
楚向晚放下茶水,站在他面前,中午人多她都没好意思好好瞧瞧他,这会儿再看,面前的男子面容俊朗,颜色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又身居高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孤高桀骜的气质,需仰视得以望见,那样令人向往之。
“没什么事,就是给表哥送参茶。”楚向晚一边说着,一边将茶盏斟满,琥珀色的茶汤裹着浓稠缓缓流淌,“这是我今日下午刚熬好的老山参茶,方才问过大夫了,说是对姨妈的病情很有好处,姨妈让我来给表哥送一盏,我便送来了。”
浓浓的参味传来,夹杂着中药的香气,那个很熟悉,檀清让皱了皱眉,敛神看了一眼楚向晚道,“先放着吧,等一会儿再喝。”
“这茶已经不烫了,要趁热喝才好。”楚向晚端起茶盏递给他,笑意盈盈,丝毫不在意他面上的不虞。
“还是……”
“表哥,我……”
她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袖撒娇,声音轻柔软糯,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一副娇羞的模样。
“阿让。”一道声音响起,檀清让一惊。
文宝斋的大门敞开着,门上的身影愣住了,面前的女子正和她的阿让拉拉扯扯,两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