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弥弥原地不动,面色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静静等待对方拥抱上来。 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人的喝彩欢呼也越来越激烈。可等对方抬手要拥抱上来时,他的手臂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却看起来没什么力量,连带从白色袖口露出来的半截手腕,也仿若脆弱得不堪一击。 顺着手臂往上,便见到一张干净整洁但稍显沉郁的脸,尖尖的下巴、过重的黑眼圈,以及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这样阴暗宅的形象在一堆青春活力的酒吧男高间,无疑是十分扎眼的。 周围没人觉得这样一个家伙有威胁。 全都在起哄 “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井口,让他尝尝跆拳道九段的威力,狠狠揍他一顿” “这个家伙真是撞上枪口了啊,连池高的井口都敢招惹哈哈哈哈他不要命了吧” 可只有井口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且随时都要猝死的家伙力气有多大,他努力维持表面自然,暗地里却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可胳膊竟抽不回来。 渐渐地,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的表情好可怕,配上他好似只在夜间出动的白到不健康的肤色,就像西方惊悚片里的吸血鬼 井口脸上的轻松也逐渐维持不住。 直到四五秒过去,那个家伙总算松开了他的胳膊。 彼时他还在用力抽胳膊,如此一来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体,手臂也已经青紫起来。 井口疼得龇牙咧嘴。 但那个家伙竟然还露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埋着头,低低说“抱歉” 井口撸动衣袖,咬牙“你这个臭小子” 可在重新对上对方的视线后,他接下来的话竟诡异的卡在了嗓间。 他与他对视不过两秒,就重新垂了下去,纤长浓密的眼睫在他本就有很浓雾青的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轻轻抓住一点弥弥的衣袖,嗓音干干道 “不早了,她要回学校了。” “再见。” 03:16 时间太晚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城市雾蒙蒙的。 在酒吧门口时,乙骨忧太停住了脚步,打算去前台那里买一把雨伞。但弥弥已经自顾自地往雨中走去。 他只得跟上。 说起来,在这里遇到弥弥纯属巧合。 他刚完成一个委托任务,打算回高专。只是随意往街道右边瞥了眼,就看到了酒吧内的弥弥。因为酒吧的墙壁一般都是落地玻璃墙,即使在外面也能将酒吧内混乱奢靡的情形一览无遗。 他没有跟弥弥跟得太紧。 见她走的方向是回高专的方向后,就一直与她保持两米距离。 细雨纷纷下,她双手背后摇摇晃晃地走着,又长又乱的头发随意披散,短裙下被长筒黑丝袜包裹住的双腿修长好看。 初次领略弥弥同学的恶劣,她也是以这副姿态背对着他上楼梯。那时候他天真的自己跟弥弥同学之间是可以友好相处的,直到滚热的红豆汤朝他的脑袋浇下来。 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 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缩在房间里犹豫了好久,才做下不请假的决定。 想到这,他无知无觉的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下眼角,清晰的痛感连着眼球都被刺激的疼起来。 这当然不是因为一年级的时候哭肿的眼睛到现在还在痛,而是因为前几天对着镜子抠挖了好久,才将那两片蓝色美瞳取出来。 乙骨出神地抚摸眼角,直到发现弥弥身形不稳的要闯红灯,他才加快脚步扯住她的胳膊。等将她从飞驰而来的车辆边缘拉回来,他才松开手,并后退两步、拉远距离。 她不知喝了多少酒。 满身的酒气,面色潮红,双眼迷迷瞪瞪地望着他看了好一会,眯眼问“你是谁” “”他张了张嘴又抿了起来,没回答,转而说起别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哑意,“要注意看红绿灯。” 见他答非所问,她也难得好脾气的没气恼,而是笑嘻嘻的“你是男生啊。” “” “那你多大了” “十七。” 他生日是3月7日,现在二月底,还有几天就成年了。 弥弥长长的哦了声,眉眼弯弯“跟我年龄相当嘛,所以我们是在这个年龄段超合适的人呢。” “嗯。” 他完全没把她这段话放心上。 因为弥弥的性格,长时间下来,与她过多接触的人根本不会把她的甜言蜜语当真对待。如果当真了,那么后续一切压力都得自己承受,因为她是绝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和说出口的话负任何责任的。 他很早之前就清楚了这一点。 在被她推进草丛时,被她拍下那种照片时,被她亲吻伤口哄骗住时,被她用伞柄、晾衣杆砸中脑袋时。 他的呼吸有些困难起来,胡乱撇开眼,不再看弥弥那张笑意浓浓的脸。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捏紧,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不需要弥弥同学为她的恶劣负责,他也不要再期待跟弥弥同学当好朋友了。 刚才只是出于同窗情谊,所以才进去帮忙而已。 近段时间,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在洗完澡之后抱弥弥同学的睡衣了,也没有再像过去那样神经质的反复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洗很多次的澡。 他再也不要有那种难以启齿的反应了,再也不要被路人当成神经病了。 红灯结束后,他将剑袋取下来,把一端递向她,声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