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提声道:“她离开沈家前说来你们曲水亭取落下的东西!”
邓沢一懵:“柳姑娘、柳姑娘并没落下什么啊。”
他今日还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柳静姝的东西。沈牧仪气急,眼中神色难明。
门后缓走来一人,看去似是这里曲水亭的掌柜。
“什么东西,什么不见了。”
邓沢磕巴道:“齐叔,他说柳姑娘来我们店里取落了的东西,但是、但是人不见了。”
被称作齐叔的人脸色忽然大变,一把抓上邓沢的胳膊:“发了在遥安的人去找!”
邓沢不解:“为什么?”
齐叔恨铁不成钢:“你当她真单单只是堂主的什么朋友?”
沈牧仪盯看着他们的来往,忽冷哼一声,走下门庭便要翻身上马,另想他处方法。
邓沢浑浑噩噩还没想出什么苗头来,瞥见门上那处深色,突然想起来申时的那个雪团。
连忙叫住要离开的沈牧仪:“那个,申时后我隐约听见一点动静,似乎有人朝着我们门砸了个雪团!”
沈牧仪扬起缰绳,再不看他们:“谢过。”
……
雪,好大好大。
柳静姝再醒过来时,已然过去了好久。
身上并无酸痛感,她懵了半晌从床上爬起来,惊讶地发现那伙人不仅把麻袋掀了,连身上的绑绳都松了。
她完好无损地呆在一个崭新的房间,有被褥,也有饭菜。
若非被一麻袋套走的那刻太过吓人,她甚至会以为,这是哪个行事莫测的江湖人士来请她做客。
她谨慎打量过房内各处,最终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她要看看什么时辰了。
然好巧不巧,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个中年女子的眼睛,她揣着一把鞭,提着一捆干柴,正路过。
柳静姝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瞬惊讶,然后又恢复了冷漠,如身后的银装素裹。
她眨了眨眼,扬起一个乖巧的笑,随后将窗关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走回床边,两眼一闭被褥一盖。嗯,还在梦中。
中年女人推门进来,未过多久,柳静姝就感觉旁边站了个人,带着一身寒气。
冷冰冰道:“起来吧。”
她盯着柳静姝看了会儿,又走到一边去把柴放下。
“起来把饭吃了,我刚热过。”
柳静姝老老实实爬起来,看着这女人端着碗靠近自己,最后在跟前停下,把碗凑了过来,又说:“昨日你像是累得紧,马车上就睡了过去,一觉到现在。”
柳静姝接过碗,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哪敢吃这东西啊。
看出了她的不安,女人试图放软自己的声音,但毫无所获,听上去就像在威胁她似的。
“吃吧,没毒。”
柳静姝手一抖,此、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人叹了口气:“要不我吃一口给你看?就当试毒了。”
她低头,似乎终于意识到手上的鞭子带来的威慑力,朝后一抛将其丢了,根本不晓得有人推门而来,正巧砸在了人脑袋上。
“哎哟!”
手中动作一顿,便听来人颤着声道:“唐娘,扔鞭做什么,砸到我脑袋了,疼死我了。”
唐娘侧让了步,柳静姝便看见来的是个小老头。
唐娘道:“我想让小姐吃饭,睡太久了,肚子里没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拿着鞭看上去怪吓人的,就扔了。”
小老头颤巍巍哼了声,转头朝柳静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小姐醒了啊,他们说昨日来的路上赶得急,没见着有跛坡,晃了马车不小心将您撞了。您可还疼?”
他走过来,柳静姝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
只觉得无比怪异。
既然有沈牧仪说得那族人会易容,世间应当确实有许多稀奇古怪之事吧?他们怎么这个态度。
慌不择路地朝里缩了缩,忽触到腰间那柄扇子。
装腔作势抽了出来,横在自己面前,梗着脖子道:“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