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明灵向来温婉的表情已经满是怒意,天地间阴暗而昏沉,她尽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阿茴的表情。“不洁他们凭什么说女人不洁脏的不是他们吗” 也就在这时,身旁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鸣叫,疾驰的汽车从旁边路过,阿茴伸手,拦住明灵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打开雨伞,挡在了明灵身前。 黑色的雨伞在此时仿佛一块坚实的护盾,水花被隔绝在外,为明灵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安全港湾。 明灵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阿茴。 熊以蕊的身体高大,长相并不出色,下颌线有着极为硬朗的弧度,此时此刻,明灵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被人保护的心安感。 算了。 她对自己说。 便真的放过了再继续去询问阿茴想法的感觉,她伸出手借着阿茴扶着的力度,慢悠悠的站直了身体,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满脸无奈。 “开车的是个男人,我没有办法对他进行追责。” “从二十年前开始,在我的世界里” “女人,生而有罪。” 明灵躺在床上,回到了空间,她跟阿茴不同的是,作为本世界的原住民,可以随意的进出游戏空间。 一回到那里便看到了之前在法院门口畏缩等死的母女两个,和她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的眼眶红肿,看起来哭了很久。 见到她来,母女三人皆露出感激的神色,还未等她们说些什么,明灵便抬手制止了,她说道“我很抱歉,你们的身份已经无法再使用了,只能住到我们的秘密空间中。” 大女儿则迟疑道“我们再也见不到爸爸和哥哥了吗” “抱歉。”明灵摇了摇头,“不行。”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三人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悲伤的情绪,尽管早就从团队中的其他人口中猜到会是如此,可是却依旧保持着隐晦的期待,直到现在,才被明灵给判了死刑。 明灵叹了口气,她有些不忍看到这种情景,却依旧强行逼迫自己不去移开眼睛。 她要记住这一切,等到日后可以得到解放之时,便是将此事放下的时候。 “我、我们知道了”当母亲的要成熟一点,抹着眼泪,将两个女儿抱在一起,她满是苦相的脸上多了一点浅淡的微笑,“他们和我们都还活着,就足够了就算见不到面,也没事。” 本来他们没打算带着两个儿女来为小女儿讨回公道,夫妻两人只打算靠自己去杀死那害死小女儿的凶手,可是这事被儿女们知道,他们强行跟着自己过来,还说不为妹妹报仇,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如此,他们一家便再也没有退路。 当今社会对于这种袭击的恶意太大,女人肯定要当场击毙,而男人则会被收押等待之后的处理,不过多半是不会有事。 但丈夫早就有了决定,如果她们死了,他也会带着大儿子一起去死。 一家五口的灭门事件会成为很好的舆论,他早就在社交平台定时了写着事件来龙去脉的文章,打算以死来逼迫政府正视此事。 “那我能不能求求您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母女还活着的事情吗”女人看着明灵,双眼满是恳求,“我们不会再和他们见面,只求您能够让他们不要去死。” 明灵沉默良久,才点头说“可以。”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明灵又道“你们可以每人写一封信,我将会转达给你们的家人。” 这下三人的双眼有重新迸发出新的希望,纷纷拿着笔开始写起字来。看着她们娟秀的字体,明灵的心中满是苦涩。 能够让女儿们也接受良好的教育,想必这种家庭氛围极为和谐温馨,如果不是王汪,她们的一生必然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坎坷。 很快,明灵就收到了三封信,她招来团队中专门负责此事的一人,嘱托了几句,才再次清醒过来,而这时,她的手中突兀的多出了三张信纸。 明灵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对着阿茴说“麻烦你将这些信送到医院。” “给谁” “今天下午你见到的那个男人。” 阿茴立刻穿好西装,走了出去。 她所使用的身体叫做熊以蕊,今年29岁,是一名已经退役的女性军官,同时也是一个割去子宫,彻底放弃生育机会,放弃所有女性保障,只为了能够在社会上可以自由使用暴力的保镖。 明灵的原生世界所有国家都不会承认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那些男人高高在上,觉得这种女人天生便有缺陷,从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的各种缺陷,由于社会歧视,这种女人想要生活,只有加入特定的公司,进行培训,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镖。 跟男人们的排斥和鄙夷不同,女人们则对这类女性具有极大的好感,从公司的课业结束后,她们大多会被富家太太小姐直接拿钱买下,作为保镖和管家使用。 当然,也有例外,女性保镖们没有人权,只要有人能拿出足够的钱,她们就会成为有钱人的私有物,也有些变态的男性会刻意买下,使用她们的身体,以此来比较和普通女人的区别。 阿茴穿上黑色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枚反光的徽章,上面是代表女性保镖的图案,一种长着獠牙的异形毒蛇。 有了这个,她就可以在满是男人的夜晚中自由行走,且不会有人找麻烦。 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女性保镖的武力值是多么恐怖,她们很多人都会为了能够战胜男性,获取更加强大的武力,接受基因实验手术,忍受无尽的痛苦,来让身体力量变强。 熊以蕊还没有攒够接受实验手术的钱,所以阿茴的徽章只是最低级的浅紫色,但也足够对付男人们了。 她手中拿着伞,面无表情,径直穿过了一双双异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