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马夫立即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那马夫被拦住,似乎被吓到了,不断向几人点头哈着腰,“大人,您没闻着味儿吗?”
御卫军走到马车处,随意掀开一个盖子,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几人嫌弃的看了一眼那粪车,挥手让他赶紧离开。
“赶紧走,赶紧走。”
“唉,是,是。”那马夫弯着腰不停说道,然后牵着马车就这样出了宫门。
承乾宫内,皇后看着叶琬愔离开,再看了一眼别处,最终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以来,本宫都以为他死了,谁想他居然还活着,他死时本宫不能为他流一滴眼泪,也不能见他最后一面,他如今活着了,本宫却也不能多看他一眼。”
她实在痛心,也觉着有些遗憾。
悦文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娘娘该庆幸才是。”
皇后却在心底笑了笑,有些自嘲。
……
因着地宫被毁一事,越王也不知所踪,乾帝每日心中也是不太安稳,再加上年关边境战乱,这年他过得也不太安稳。
皇城上吹起号角,叶琬愔早上起来时就听闻边关告急,东周出兵攻打肃州了。
肃州紧挨东周边界,是第一道防线,如若肃州被破,那东周大军便会一路南下,直逼庆州,那到时候大夏可就危险了。
事情紧急,乾帝急忙下令命容国公带兵前往肃州支援,大将军石世开与之前往,北府兵林望轩前往黎州,以防此时漠北趁机攻打,到时候腹背受敌可就有大麻烦了。
城中蓦地响起鼓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城中也是乌压压的一片,还有许多百姓来为家人送行的。
叶琬愔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容奕领着将士离开,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祈祷他们都能平安归来吧!
容奕离开时觉着背后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但是等他回过头时,叶琬愔刚离开,他也只看到了一处衣角。
没看到想要见的人,容奕怅然若失,随后再没有回头,跟着容国公容璋一路向北前往肃州。
因为东周来犯,所以这个年过得也算见到,城内没有再像往日的热闹,添了几分冷清。
进宫同太后吃过年羹饭后,叶琬愔就出宫回府了,然后回到自己院子,往偏房而去。
叶琬愔推开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被铁链锁住而一动不动的人,她忽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将越王带出来了这么久,她仔细照顾着,对方终于不再似以往经常发狂了,但是神志还是有些不清。
她靠近了越王几分,然后席地而坐,倒也不怕,就这样看着面前的越王。
他脸色惨白,豪无表情的面庞上,本是剑眉星目,而今却空洞无神,整个人也显得淡漠呆滞。
“舅舅,我们说会儿话吧!”
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叶琬愔温柔的笑着,自顾自地说着。
说他年轻时如何如何,说他在战场的何等神气,说到激动之处,她还不忘拍手称好。
越王就这样坐在那里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可也丝毫不影响叶琬愔的心情,她每日都会过来陪他,盼望着这样能唤醒他。
说到了最后,叶琬愔忽而凑近他,小声说了句:“不过容愔愔说一句,那李光景,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说着,却始终没有留意到越王听到这名字时,眨了下眼,眸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