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袋还原到柜子里，疑心解除，转身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还要做多久啊？”
叶慈：“快了。”
“那你赶快做吧，哦不对，先把面吃了，吃完了再写”
“嗯，我知道了。”
“乖。”方丽华走过来弯腰亲了亲叶慈的头发，温柔道：“那妈就不打扰你了，你写完早点休息。”
“嗯。妈妈晚安。”
“晚安晚安。”
方丽华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叶慈捏着笔，草稿纸上却一直空白。
母亲另嫁，母子被迫分开。
没想到闻夜看似不羁的外表下，却有和她类似的经历。
叶慈回头看着紧闭的柜门，台灯的光线之外，她大半张脸都浸在房间的晦暗里。
耳边是他说的那句“扯平”。
他是想告诉她，赶快忘了那天晚上的意外吗？
用一条围巾买断他意气用事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挺像他的作风。
叶慈也想快点忘掉，可她越用力想要忘，就记得越清。
她不像他，有过人的外表，有丰富的经验，有不顾他人眼光的魄力。
对闻夜来说，如果那天出现的不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但对叶慈来说，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她实在做不到他那样潇洒，即便她有意这么做，有意保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可心里就像有台放映机，时不时就会将那晚的记忆调出来无限循环。
他的体温，味道，甚至唇上干燥的触感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叶慈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暂时将这一切归结于首因效应。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对第一次嘴唇碰撞的记忆尤其深刻。
或许，就是这样吧。
-
这周因为要放假，时间过得飞快。
周蓓蓓跟人约好了晚上逛街，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要走。
“慈慈宝贝，你明天真的不跟我一块出去玩呀？”
“嗯，我有约了。”
“跟谁约了？好啊，你背着我有别的姐妹了是不是？”
周蓓蓓语气酸溜溜的，叶慈哭笑不得：“除了你，我哪还有别的姐妹呢。”
叶慈转学来这几个月，因为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出风头也不爱社交，朋友圈就只一个周蓓蓓，顶天再算上一个蒋梦莹，除此之外，周蓓蓓想不出她还能跟谁约会。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是为了不跟我出去才说瞎话吧？”
“……”
“哎呀你不用撒谎，你不想出去我也不会逼你嘛。”
“……”
叶慈耐心解释：“我真的有事。”
“真的？”
“真的。”
“好吧，明天天气好，你也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不然总闷在家里读书，人会傻的。”
周蓓蓓怕她又临时反悔，还给她布置了个任务：“明天出门记得给我发张照片。”
叶慈：“……”
“你快走吧，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那我走啦！”
周蓓蓓笑嘻嘻背上书包，甩了个飞吻过来，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叶慈摇头失笑。
-
第二天下午，叶慈出门赴约。
方丽华见她穿的裙子，怕她冷，临走前给她加了件毛衣外套，还嫌不够，又到柜子里将那条绿围巾翻出来给她戴上。
叶慈不想戴，“妈，今天有十几度呢，不用戴围巾的。”
方丽华：“那是白天，到夜里可就只剩几度了。听话，戴上。热了再取下来，总好过冷了没东西保暖强。”
“妈……”
叶慈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方丽华推着她出门：“行了行了，人家都打电话催了，赶紧的出去吧。”
叶慈无奈，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下了楼。
附中每年十二月都要办图书会，旨在放松学习紧张，丰富校园生活。
今年高三年级主任点了叶慈和肖非凡负责本年级的选书工作。
叶慈虽然是今年刚转学来的，但成绩好，人又乖，各科老师都挺喜欢她的，这次将选书工作交给她也是一种信任和重视。
肖非凡之前就参加过一次选书，这次一听又是和叶慈一起工作，别提多高兴了。
前天晚上他给叶慈发信息，试着邀请她利用假期出来和他一块逛逛书店，本是抱着肯定要被拒绝的心态，谁承想叶慈竟然答应了。
他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特意提前了二十分等在约定好的路口，到点没见着叶慈出现，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叶慈没接。
他正犹豫要不要再打一次，街对面出现了叶慈的身影。
沁原市的秋天比春天好过，夏季末残留的一丝余热让人走在阳光底下还能微微发汗，树荫下虽然有风，但一件针织外套足矣。
叶慈脚上穿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简单的米色碎花长裙，裙摆随风在她小腿处浮动出波浪的形状，浅咖色的针织外套十分沉静，脖子上那条嫩绿色的围巾更是点睛之笔，像在色调单一的秋日油画上落下的一点春意，细细的绒毛在她脸颊边簇拥了一圈，显得她本就白净的脸愈发清新可爱。
肖非凡远远一见着她，脸立刻就红了。
叶慈在路口等着信号灯变绿，一路小跑着到了他跟前，“不好意思，出门耽误了一下，你没等很久吧？”
不同于穿校服时总是扎着马尾，叶慈此刻放下了长发，乌黑的发丝在肩后被风吹动，飘逸又温柔。她眼睛又大，瞳色乌黑纯真，眼睫又长又翘，这会儿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肖非凡顿时就不会说话了。
“没、没有，我……刚到。”
他一直是这个腼腆的样子，叶慈没多想，将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那咱们走吧。”
肖非凡为了今天不在叶慈面前丢人，基本把全市所有有特色的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