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上的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手里抱着一大卷试卷走进来。
这些试卷是刚开学晚自习的时候考的。
季霜站起身喊了一声“上课”，同学应声站起朝老师道了一声“老师好”。
姜慕恒走上讲台，放下手里的试卷，回了他们一句：“嗯，坐下吧。”
同学纷纷坐下。
除了最开始坐下去弄出了点椅子声后，就没再发出其他声音。
姜慕恒上节课教的一班，一班的学生可没他们这么乖，甚至还有几个逃课的。
所以这节给二班上课的时候，突然这么安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慕恒笑了笑，夸奖：“还是我们二班学生乖啊。不像某些班级吵就算了，甚至一点都不尊重老师！”
后面那句说的特别大声，似乎就是为了说给隔壁班听的。
结果隔壁班一个脾气不好的，当即大声回怼：“放屁！”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偷笑声。
姜慕恒也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她听见声，心里的那股气没压住，指着面前那个一墙之隔，隔壁班的人，怒哄：“陶宇佐，说的就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节课逃课！”
说着姜慕恒也不顾后果，摔门而出向隔壁班走去。
班里人看见老师直接就这么撂下他们走了，皆是一愣。
底下的季霜见此场景，无奈扶额。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隔壁班这节是年级主任老张的课，姜慕恒跑过去闹事，八成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到时候就算只是扣工资都是轻的。
不过，另外一个骂人的陶宇佐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姜慕恒灰头土脸地回到班级，她翻了翻台上的试卷：“今天我们把昨天考的英语卷子讲一下。”
她翻开堆成一摞的试卷，拿出最顶上那一张，念出名字：“季霜。”
季霜起身走到讲台上想去拿试卷，手刚伸上去想拿走，姜慕恒却没给。
她举起那张试卷，给底下的学生看。
相较于试卷上那些正确的用黑色中性笔填写的答案，那几个红色的大勾和最顶上一道“150”的红色数字更惹人醒目。
底下的人看着那一串红，没人觉得惊讶，毕竟这是季霜……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考上一次“150”，可对于季霜而言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姜慕恒说：“这次卷子有点难啊，不过还是有人考到满分，大家下课的时候拿季霜的卷子看看，顺便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写的。”
说话的语气颇有一种自得感，就好像这满分是她考的一样。
给底下人看了将近一分钟，姜慕恒才肯把手里的试卷给季霜。
季霜拿了就想走，然而刚一个转身又被姜慕恒叫住。
季霜面无表情回身……
有点烦了……
姜慕恒翻出一张姓名处写有“林致”的试卷递给季霜。
“这是你同桌的，你顺带给她拿去吧。”
季霜接过，她没看试卷上的成绩，倒不如说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张试卷一眼，便把试卷放到她试卷后面。
回到座位上，同桌目光看向讲台的位置，季霜敲了敲她的桌面，同桌眼睛眨了下，显然是听见了，可她仍是一个眼神不给盯着前方。
季霜无奈，拿起她的试卷放到她的眼前晃了晃：“你的试卷。”
同桌林致这才肯把眼神移到季霜身上，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甚至带点愠怒，嘴巴开合，吐出的话也不太好听：“谁让你拿的？”
季霜嘴唇抿紧，一只手默默垂下藏在身后：“老师。”
听到她这话，林致本还想再说什么的嘴闭合上，她紧咬下唇，一把抢过季霜手里的试卷。
看见试卷上艳红的“112”分的字样，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以往她考的再差也不会低于120分。
她不满的瞪了一眼季霜，把自身的怨气发在对方身上：“你是不是看了我的试卷！”
“没有。”说罢怕她不信，季霜又在后面补了一句，“我没有喜欢看别人试卷的习惯。”
林致面上一红，因为季霜的后半句话，她想要驳斥的话语被堵住。
她低下头，没好意思看季霜，过了一段时间她才硬着嘴又说了一句：“下次不用你帮我拿。”
一段交流结束，季霜松了口气般坐回椅子上。
从始至终林致都没有说出一句感谢。
当然这一切都在季霜的意料之中。
季霜在班里人缘很好，几乎没人讨厌她，除了这个开学换座位时遇到的同桌。
同桌跟她以前是一个学校的，听说过她那个不太好的传闻。
所以，尽管同桌对她一向没什么好脸色看，她都能理解，倒不如说她还挺感谢她没把那件事说出去。
季霜面向前方，台上的老师一个个念出试卷上的名字。
不过，或许是因为顾及大家的面子，除了最开始公开季霜的成绩后，便没再提成绩这一事了。
在这之后，季霜以为同桌应该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盯着前方出了神，同桌的一句很小的嘀咕声传进她的耳里。
“不就考了个满分而已，瞧把她神气的。”
季霜被这一声拉回神，之前抬起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又被她放下藏在桌底。
她手指攥紧。
莫名地，她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
上午最后两节都是英语课，姜慕恒索性连着一起，中途课间不下课，把试卷讲完。
季霜因为考了满分，那些知识点她都清楚，在老师讲题的时候她拿出几个星期前买的一套英语试卷，翻到最后几面开始做题。
这套试卷她快做完了。
两节课结束，老师才把一张试卷讲完，季霜的第二张试卷都快做完了。
季霜做试卷做的沉迷，白依依走过来她都没察觉。
白依依晃了晃她的肩膀，肚子应时咕了声，“季霜，走啦。我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