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更何况直到现在她都赤条条地和男人待在被子里,她顿觉羞耻,头低得更下了,声音也细的跟蚊子似的,嗡嗡叫着。
“玉莺绝对不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这件事玉莺也很倒霉……玉莺知道世子爷生就一副菩萨心肠,对府上的下人最是宽容了……”为了能出府,玉莺猛掐自己大腿,开始睁眼说瞎话。
“我们私底下都说世子爷不仅脸长得好看,迷了京城众多贵女的心,心也是顶顶的好,纯善温和堪比神佛,要是哪位姑娘嫁给世子,定是一辈子的福气,玉莺想,世子爷这般好的人,定然不会和玉莺计较,会放玉莺一条生路的吧?”
玉莺掐大腿说完这一番话后,四下空气凝滞,玉莺后背忽就冷汗涔涔。
屋内落针可闻,一片死寂,面前的男人一身冷寒,周身俱是压迫。
玉莺忍不住瑟瑟发抖,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破说下去。
“世子爷,玉莺和徐大哥都是老实人,只想攒钱出府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还望世子爷大发慈悲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经此,谢则之眼底的笑意尽皆消失,转瞬成霜。
“啧,老实人?”
“老实人”这几个字在男人舌尖碾过,复被咬碎。
然后,谢则之忽然放声大笑。
这嘲讽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内,冰冷瘆人,玉莺受不住,又捂住了耳朵。
她想,这么多年她在府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做事从不推脱,努力攒钱赎身,她怎么就不老实了。
玉莺见他笑得愈发张狂,都快笑出了眼泪,忍不住想……世子爷这种人虽然长得极其好看,但他看上去放荡风流,一看就不是老实人,和她定然不是一种人,怕是死后的黄泉路上都碰不到一起。
他不理解她,也可以理解。
玉莺在心里理解了他们这位世子爷的怪异笑声,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但谢则之却无法理解她。
他低眸瞧见玉莺捂耳朵的动作,眼底风雪更甚,冷笑之下甚至透着一丝阴狠。
“本本分分?莺莺啊,你以为你生了这样一张勾引人的脸,可以本本分分?”
谢则之凑近,残忍地掰下她捂耳朵的手,阴冷目光实质般地从她唇上掠过。
硬生生抚过。
一寸寸的,一点点地抚过。
如毒蛇攀爬。
玉莺觉得委屈,她不喜欢面前的男人污蔑她,忍不住小声反驳:“我真的很老实本分,这么多年在府里都有目共睹,世子爷可以去打听打听。”
谢则之的脸顿时黑了。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悦,玉莺一阵胆寒,她嘴唇颤了颤,恐惧令她不自觉地缩起身子,下意识想远离面前的男人,但谢则之却不打算放过她。
“莺莺,你知道府里那些下贱东西在背地里都怎么说你的吗。”
“还有你那好情郎。”
他余光瞥了眼远处的牲口,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玉莺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僵硬抬起头。
谢则之摸了摸她的脸,唇边笑意加深:“莺莺,你眼光着实不好,流连花楼的脏畜生你也看的上?”
“幸好啊,他还没碰你……”
“他还没碰你。”
“他还没碰你。”
“他还没碰你。”
男人的手指近乎颤抖痉挛,从她脸颊游弋到唇瓣。
他状若癫狂,声音听来却轻柔低缓,一直重复这几个字。
“他还没碰你……”
“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不然……莺莺就不能如此完好地待在笼子里……陪我了。”
男人的话听来着实惊悚怪异,细思极恐。
只是玉莺此时根本来不及细想,也没心情细想这些话的意思。
谢则之的话方才落在耳边时,若晴天霹雳,她被这晴天霹雳劈了个头昏眼花,一下就呆住了,下意识往徐毅那看,满脸的难以置信。
流连花楼?
徐毅在她眼里一直是敦厚木讷的男人,他说想和她成亲,想让她当他妻子……他谋划好了他们出府后的日子,说他们一起攒钱,出府后用积攒的钱去买间铺子开店,然后他们成亲,过平凡却幸福的小日子。
他说他家风清白,没有不良嗜好,把她娶回家后定然会好好待她……
花楼,花楼……
难道他之前都是在骗她吗……
“徐大哥,你,你先前不是同我说……”玉莺双眸泛泪,哽咽问,“你怎么会去花楼这种地方?”
一旁的谢则之姿势懒散地靠着床架,看戏。
他微微眯起桃花眼,似是对少女这反应很是满意。
接着,他抬手扯下了松散的红色发带。
宽袖下滑,红色发带堪堪缠在他青筋浮起的手腕,冷白与鲜红交织,色彩浓烈间,透着种诡谲的美感。
不知等下是要做什么,谢则之抬手束发,手法轻慢地绑了个高马尾,露出了近乎透明的脖颈以及明显的锁骨。
谢则之束完发后,又不知从哪拿来女子的衣裳,亲手给她穿上。
锦被里少女的躯体柔软而美好。
谢则之的手将将触到时,那娇躯的柔软和温暖令他的手开始痉挛。
不明所以的痉挛。
为何,她会这般软,这般暖。
他略微一顿,机械地歪了歪头,垂眸看向自己的痉挛不已的手时,微怔,漆黑如墨的眼瞳里起了层薄雾。
他似是觉得疑惑。
目光游移间,那薄雾氤氲的桃花眼又暗了几分。
不过很快,男人那双黑眸的雾气便消散不见。
他像摆布一个玩偶一般摆弄着少女的身体,给她穿上衣服。
而许是方才听到谢则之的话太过震惊,又或是在潜意识里,她这具躯体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触碰,玉莺眸光滞涩,竟是呆呆愣在原地,任凭他亲手给她穿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