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场的人都没看她一眼。 “阿帘,是不是你来找我家谢浮打游戏,你三个一起玩,你跟小顾生了后角?”谢母自我否定,“不应该啊,小顾那孩子脾气不知道多好,情绪很稳定。” 迟帘还不够宽阔坚韧的肩膀轻微颤动,阿姨的最后一小段于一利刃刺进他心脏,他做不到情绪管理,火气上头就会失去理智。 谢母又要询问,谢父打断她说:“小孩之间的事,让他自行解决。” “行吧。”谢母疲惫地叹息,“这么晚了,哎。” 尾音在半空飘,她就朝子的另一个小来一句:“易燃,你怎么在这里?” 季易燃没有反应。 谢母摇摇头:“瞧怎么像是丢了魂。” 谢父眼神制止,谢母不再明知故问,她包放在腿上,意味不明地冷哼了声,三家没一家幸免的。 但顾知之是她谢家郑重订过婚的准媳,另外两家可接受不了他跟自己子在一起,只有他家能做到这一点。 . 不多时,孟一堃出现在走廊,他刷朋友圈刷到小在他家医院,迅速赶了过来。 路上他已经和家里打了招呼,医院会调动这个时候能调动的所有资源,只要顾知之有个什么突情况,那些资源都能第一时间给他用上。 孟一堃粗喘打量三个小,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 顾知之的血。 孟一堃从来没像这一刻感受到顾知之和他的三个小之间的强烈宿命感,他好像都是寄生在顾知之体内的某种菌类,没有顾知之提供养分就不能活下去。 谢浮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季易燃的精神状态隐约不太正常,只有遮住脑袋的迟帘周身气息是正常人范畴。 于是孟一堃匆匆和谢家两位家长打了招呼,拉迟帘去拐角问情况。 得知是迟帘去谢家找顾知之谈话没谈好,一怒之下失手砸了花瓶,孟一堃哑口无言,他这个小可以说是“事与愿违”表达得淋漓尽致。 迟帘眼眶胀痛:“他流血的时候,我脑子都懵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迟帘的脸上爬满痛苦,“我砸远点就不会让碎片崩到他了,还是头那个地方。” 孟一堃拍了拍他没血迹的那边肩膀:“这只是个意外,事情已经生了,别太内疚了。” 迟帘脸上不见活人的色调:“他流了很多血,到现在都没出来。” 孟一堃继续单薄的安慰话:“按你的描述,他顶多缝个十来针,再打个破伤风。” 迟帘瞳仁黑得吓人:“那他怎么还没出来?” 孟一堃正色:“我不清楚他的具体伤势,有医生在里面控,放心吧。” 迟帘放心不了。 孟一堃摸摸淤青的颧骨,嘶了一声:“阿帘,你注意点,一旦你心脏病痛狠了倒下了,你爸妈就会直接你带走,到那时你连顾知之一面都见不。” 迟帘有些酸涩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在这不敢见他。” “你在这跟不在这是两码事,”孟一堃说,“这种时候你能丢下他走人?” “不能,你说得对,”迟帘沉沉地吐息,“我必须留在这,直到确定他没危险。” 孟一堃不久前才被揍过,这会鼻青脸肿的,季易燃跟谢浮挂了彩,全是迟帘一手之作。 现在还加上在手术室的顾知之。 孟一堃瞥六神无主的迟帘,你是牛逼,大家全让你打了个遍,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的。 今晚格外的难熬。 “他不肯要我。”迟帘忽然说。 孟一堃差点没忍住一句,不要你才是对的。 顾知之的态度说明他三观很正,不应前任是对现任最大的尊重,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背景下分散了,已经开始了新感情,就要跟上一段切开。 就这点来说,孟一堃对顾知之的评价上去了。 他生平最恶心有了现任还要偷摸联系前任的人,无论男女,一律按人渣算,任何正当理由都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但这话孟一堃不能明说,他组织语言在心里打草稿,以免刺激到脆弱的迟小少爷。 没孟一堃打好草稿,迟帘就不声不响地透露那场谈话的重点:“他希望我看在他曾经全心全意喜欢过我的份上,成全他和谢浮。” 孟一堃吸气,顾知之这招简直是王炸。 ——真诚是必杀技,不管是打动人心,还是绞杀人心。 迟帘攥了攥心口:“一堃,问你个事,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全心全意对我?” “是吧,不然你怎么会弯,”孟一堃用词含蓄,“说实话,你秀恩爱的时候,”他咳两声,“挺酸臭的。” 迟帘没开心,没怅然:“我就知道。”如果不是被人炙热的爱过,他又怎么会忘不掉。 孟一堃外套拉链拉上:“这事过后,你能放下了吧。” 迟帘的眼里,脸上,嘴里都没答案。 孟一堃不由得心头震动,他这个最没城府的小竟然学会不露声色了。 “出来了。” 孟一堃最后一个字还没声,他面前的迟帘就已经朝手术室那边跑去。 . 病房宽敞而整洁,空气中弥漫令人喘不过来气的混合味道。 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头上戴白色网纱帽,他的耳朵脖子,肩膀,再到身前的衣服都血迹斑斑。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