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听见儿媳妇在外面喊:“母后,您出来看看,是不是济世昨晚回来了……” 后面的话还没听见,太后便晕过去了。 王真人小声问:“要报给宫里吗?” “宫里正忙,只是病了而已,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刘南德就说李真人,“济世爱喝红枣粥,你亲自去熬吧,等太后醒来就呈上去。” 李真人特别利索,转身就去了。 王真人就道:“那我喊丑姑来给太后看诊?” 去吧! 桐桐和四爷一大早就奉皇后之命给太后送东西,结果到了鸣翠山才知道,太后晕过去了。 刘南德含笑坐在床榻边上做针线,见了两人就招手叫两人过去,“回去就说,这里不用圣上和皇后担心,一切都挺好的。” 桐桐的视线落在那针线上,粗布的衣裳确实是男装。 太后醒了,李真人马上捧了粥出来,刘南德亲手捧了,又喊王真人,“拿了糖罐子来,放两勺糖。” 红枣粥,这么浓的枣香味,还放糖呀? 刘南德一边搅一边道:“……济世呀,都那么大的人了,竟是戒不了吃糖的毛病。每次都放两勺,稍微舀的少一点,他都不乐意。您尝尝,是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太后一口一口吃下去了,眼睛都没睁。 桐桐和四爷就慢慢的退出去了,是当时就死了好受呢?还是如现在一般,日日受这般煎熬好受呢? 里面刘南德的声音在外面还能听见,“您吃这一点怎么行呢?照顾不好您,我怎么跟济世交代!您看,他临走想的都是怎么样销毁了证据,省的叫人知道这里面有您的事……可见,他孝顺呀!他孝顺,我就得孝顺,我怕将来他怪我!” 两人站在外面都没言语,直到太后吃了一大碗甜甜的红枣粥,刘南德这才出来了。 送来的都是常用的东西,两位真人去安排去了。 刘南德这才带着两人在女观里转悠,“你们也看了,这里挺好的!山下有人守着,女观外围,住的都是女卫,野畜也靠近不了。这里的供应是最好,一直没缺过什么。” 四爷点头,是挺好的!冬暖夏凉,只要能耐的住寂寞,这里便是世外桃源。 刘南德就问说,“可是还有什么要叫我知道的?” 桐桐就道,“我爹和二伯昨晚连夜审问了卢度世和崔文宗……还有那个钱嬷嬷。主谋就是卢度世和崔文宗,他们是乾坤会的首脑人物。至于那个钱嬷嬷,也交代了,太后与赵敬之间有私情,钱嬷嬷是知情者!而钱嬷嬷在宫外有男人,是国公府的管事,就是那个在驸马死了之后,服|毒自杀的赵丙。” 刘南德皱眉,“与赵敬有私情……可赵敬得到什么呢?” 桐桐叹气,“太后与赵敬育有一子,这事当时做的隐秘。太|祖和贵太后在外打仗,后方老柱国公要征调粮草,哪里顾得上后宅?太后发现怀上了,赵敬怕被太|祖知道,也怕被国公爷知道,太后便说要祈福,赵敬禀明了老国公之后,就护送太后去祈福了。当时世道乱,本是在女观里住着的,可据说当时有一股子流寇在山里,他们便不敢在山里呆着了!那最近的地方是卢家的一处庄子,只能去庄子上躲流寇。孩子便生在了那个庄子上!因着卢度世乃是老柱国公的密友,赵敬求了卢度世,将孩子交给卢家抚养……” 卢家?卢家哪一房? 桐桐问说,“您可知道卢七郎之名?” 知道!可年龄对不上呀! “是卢七郎之父!”桐桐解释道:“卢七郎是其父在十三岁时生下的,彼时那人大病一场,卢家怕死了不好交代,给冲喜了,娶了一房妻室,结果……人病病歪歪的一直活着,妻子年长了三岁,也确实是有孕了,生下个儿郎,便是卢七郎。” 刘南德心说,十三岁的时候叫妻子受孕了,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这种事,概率有多大? 当着俩孩子,她没说这个。只表示知道了!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明白了。 可等俩孩子走了,她才问丑姑,“一个十三岁的儿郎与一个十六岁的女郎君成亲,年初成亲,年末就生下一个康健孩子的概率有多大?” 这叫人怎么说?给孩子成亲早,是有早早怀上的可能,也有平安生下孩子的!不过是夭折率更高一些,并不是说不能活下来。 刘南德点头,原来如此呀! 她嗤笑了一声,又去找太后了,“母后,之前您没见过打仗,这次您该见了吧!打仗那是要死人的!刀剑无眼,伤着了就有可能丧命。您年轻的时候,跟谁有情愫,都不算是错的!您便是找到合适的人,要求改嫁,想来太/祖必是能高高兴兴的为您筹备嫁妆,送您出嫁。且告诉您,孩子放在娘家,不用你操心。真的,便是济世在世,只怕也会这么说的!您要改嫁,谁都不能说您错了!可您与赵敬……当时,赵敬已经娶妻生子了,您这算怎么回事呢?其一,您的兄嫂,您的孩子都在最危险的地方,您不担心他们,却在跟男人花前月下,敢问您可有心在?其二,与有妇之夫苟且生子,您可廉耻二字?” 太后面朝墙,眼泪肆意的流,良久才道:“我成不了嫂嫂,也成不了你们这样的女人。我就想有个娘家做依靠,有个男人在我身边叫我心里踏实……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吗?是!我信了赵敬……因此害了济世!可若是知道赵敬有我害我儿之心,我又怎么会……自从生了那个孩子,不敢叫人知道,我跟赵敬就断了……且那都是乱世之时的事了!也就是我儿后来成了帝王,我这般才像是十恶不赦。可若是我兄长一直在,我不过是个公主!公主肆意而活,又哪里错了?我知道,你在折磨我!折磨吧,原也是我该的!” 这天夜里,刘南德在外间,太后在里间。 半夜,刘南德听见里面的动静了,她躺在外面睁着眼没动。直到一刻钟之后,她才起身进去了,看见太后挂在梁上,又静静的坐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惊醒了其他人。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