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回过神来,跨步进门,朝卫桑子的灵位行了礼,随后又朝两位师兄作了揖。 冷易道:“怎么,青竹师弟也睡不着?~我以为只有我们这般年纪才会难以入眠呢~”。 余尧抿嘴,看着青竹,道:“你刚才在门口那般出神,是在看什么?”。 青竹道:“一个人影~,那人背影我认识,是跟师父仙逝那晚看到的一样~”。 冷易接了话去,道:“什么人影?”。 青竹接着道:“刚才就在灵堂门口,我走近时,那人已跃上屋顶跑了~”。 冷易闻此,紧蹙眉头,道:“这下糟了!二师兄,刚才你我的话怕是都被听了去!”。 余尧道:“无妨,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余尧这般说罢,又道:“青竹,你不是被青禾叫去,怎么又回来了?”。 说到此处,青竹才想到了正题。 青竹道:“差点忘了正事~,四师兄的小公子独自去林中狩猎,不小心中了柳叶疯的毒。我和盈盈去林中已将他寻了回来。眼下,我和师姐只能先用内力暂时压制他体内毒气攻心。贾夫人坐立不安的,所以师姐让我来请二师兄,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清了小公子体内的余毒”。 余尧听了青竹的此番话,回头看了看冷易。冷易点头道:“二师兄且去,师父这里有我~”。余尧道:“那就辛苦三师弟了~”。罢了,余尧和青竹来到了卫青禾房内。 “彪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一定要告诉母亲啊~”。 贾夫人心中急切,守在贾彪床前,一步都不肯离开。 贾彪此刻体热已退,意识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贾夫人,道:“母亲~,我本想打一只野狐狸的,可是山中寻了半天不见~,只见一只野兔,野兔也好。没想到只顾追逐野兔,却迷了方向~~母亲,你可千万别将此事告诉爹,要不然他非打死我不可~”。 贾夫人见贾彪可怜的模样,应声道:“彪儿乖,别去管你爹,你就在这儿好好躺着~”。 卫青禾见贾夫人脸色疲劳,也不肯离开,心中也是无奈,她起身,来到冷王妃身前,道:“时候不早了,妹妹还是先带着小郡主回房歇息吧,这里还有我,不会有事~”。 冷王妃低头见冷秋水哈欠连天,困意上头,也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故不再勉强,道:“那好吧~,辛苦姐姐了~”。冷王妃又朝贾夫人那边,安慰道:“妹妹你也且放宽心,有二师兄在,小公子想必很快就会没事的~”。 贾夫人起身行了礼,道:“多谢姐姐关怀~”。 冷王妃抿嘴一笑回应,看着怀中冷秋水,道:“秋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要不云天哥哥该找不到我们了~”。 冷秋水早已睡意上头,能坚持到此刻,不过是想再见青竹一面。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青竹回来,她便老老实实跟着冷王妃回了房。 房门外,走廊一处顶柱背后,冷云天探出脑袋,见冷王妃带着冷秋水离开走远些,才从顶柱后面出来。 冷云天来到门前,轻靠着一门扇,朝着里屋挥手,小声地喊着:“盈盈~,盈盈~,你出来一下~”。 此时,余尧和青竹相随,朝着这边走来。 冷云天赶忙转身,急走了几步,又藏到那顶柱背后。 余盈盈听到了冷云天的声音,转身就要出门,余尧和青竹进得门来。 青竹道:“盈盈,你这是要去哪儿?”。 余盈盈不知该怎么回答,道:“不去哪儿~。青竹叔,嗯~我去药房看看,找找煨药的锅~”,不待青竹反应,余盈盈便跑出门去。 余尧为贾彪再次把脉,事后,道:“夫人宽心,小公子并无大碍~”,听得余尧如此说,贾夫人这脸上更是轻松了些。 卫青禾将手中的金棘草递给了余尧,余尧接过金棘草,道:“金棘草~,开花的,真是难得,是在哪里寻得的?~”。 卫青禾道:“是青竹他们在发现小公子时的柳叶疯丛里找到的~”。 余尧点头,道:“真是难得~,这下便是好办多了。青竹,你将这金棘草拿去煎了,记得要连这花朵一并煎了才好,没有这花,单是这叶茎还解不了这柳叶疯的毒~”。 青竹应声道:“好的~”。 青竹接过余尧手中的金棘草,余尧再嘱咐道:“用后山的泉水,三碗煎至半碗,要用文火,否者不出药性~”。 “放心吧,二师兄,我记住了~”。 青竹拿金棘草离开。 走廊不远处的顶柱背后,冷云天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琉璃瓶,将它递给了余盈盈,瓶子里面时不时闪着光亮。 余盈盈接过冷云天手中的琉璃瓶,脸上笑的灿烂:“是明火虫!”。 “云天哥哥,你哪里寻到这么多明火虫!?好漂亮啊!~”。 余盈盈不可思议地盯着手中的琉璃瓶。 冷云天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有明火虫的地方,地上总是有不起眼的小土丘,要是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你手中的这些,可是我等了一个晚上,才捉到的呢~”。 琉璃瓶中,明火虫忽明忽暗的光照在冷云天脸上,昏暗光线下,隐约瞧着冷云天脸上好似多了什么,余盈盈惊叹:“啊!~你的脸!~”。 余盈盈将手中装着明火虫的琉璃瓶靠近了冷云天的脸,这才看了清楚。 她捂着嘴,笑道:“云天哥哥,你的脸~~你怎么成了土猴子了~呵呵呵~”。 冷云天忙不迭的抬手擦着脸颊上的泥土,定是刚才过于专心抓明火虫,竟不知自己脸已贴在地上。 余盈盈笑着,冷云天也跟着笑,道:“盈盈,你看,我脸上还有没有啦?~”。 余盈盈凑的再近了些,道:“不多了,回去洗洗就好~”。 冷云天点了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