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来。”然后她又轻松笑笑,“Princess佩怡想要什么礼物?阿茗去帮你扫购一下?”
郭佩怡果然扑哧笑了,她可不会跟宣茗客气,报了一长串奢牌,“麻烦阿茗刷爆信用卡,讨Princess一笑咯?”
挂了电话,她收敛神色,对始终安静陪在她身边的李秋澄说:“走吧,上楼。”
李秋澄轻轻牵过她手腕。
他就像降落人世的精灵,专属于宣茗的保护神。不会在她烦闷郁结的时候打扰她,但是她一旦想要他陪在她身边,他就永远都安静地待在那里,庇护易得,但永恒坚定的陪伴难得。
尽管宣茗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有一个长久甚至永恒的伴侣。
李秋澄问她:“你要去香港吗?”
宣茗点头:“是,大概也就是这一两个月。”
“我陪你去!”宣茗话音刚落,他就紧接着说。
宣茗安抚地拍拍他手背:“没什么好跟去的,我只是去见见佩怡而已。”
李秋澄却还是很紧张:“可是……”
“好了。”宣茗打断他,“自己通告都赶不过来,你也要休息的呀。”
酒店房间不是很宽敞,放下宣茗和李秋澄两个人的行李箱,就很难再有其他落脚的地方。
两人都在安静收拾东西的时候,宣茗忽然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
“秋澄,你知道我和林琅是怎么分开的吗?”
李秋澄语气平静到温柔:“如果你想说的话,那我就想知道。”
宣茗垂眸,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走近,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李秋澄身子明显一僵。
她将脸颊贴在他后背,轻声说:“……是因为我不想走进一段婚姻,但是林琅想跟我走到最后。”
宣茗闭上眼睛,她觉得接下来的话或许对李秋澄有些残忍,但是她不能不说。
“包括现在,我依然不想结婚。”
李秋澄轻抚她手背,淡淡别开头,帘子严严实实地拉起来,他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只能回头看宣茗的神色。
他依然专注凝望她,像桃花依恋枝头。
“你这样的人,本来就该不结婚。”
他诚恳地说。
“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你结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不是会选择走进婚姻的人。”
具体原因,他也讲不清楚,甚至宣茗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能意识到,她不适合婚姻,也不喜欢,更不需要。从头到尾,都没有非得要那一张证书的理由。
或者更无情一点,她连长久的恋爱都不适合。
所以她可以毫无留恋地抛下梁嗣宁,也可以和林琅干净利落地分手。现在又和李秋澄纠缠到一起,她本害怕又是个不好的结局,毕竟连爸爸都提醒她,要提前和人家说清楚。
可是李秋澄……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考虑的人?他的出生降临,似乎就是为了对她妥协。
天生铁石心肠,学不会情深意重的宣茗,也许就适合消遣欺负这种专情的小傻子。
李秋澄转身拥抱她,将她凌乱鬓发撩到耳后。
“所以你是自由的,我也是。我们可以随时好聚好散,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宣茗踮脚,将下巴搁在他肩头。
她听见李秋澄说:
“阿茗,我接受你的一切。
“因为你愿意选择我,本身就是一种赏赐。”
宣茗抱着他倒下。李秋澄小心翼翼抬手,碰了碰她左眼正下方——那里有一颗小痣。
她笑着问他:“懂不懂命理?是不是这里长痣的女人都特别无情?”
李秋澄也笑:“就算是,无情到你这种地步也少见。”
宣茗捏着他下巴晃了晃,“那没办法了,忍忍吧,多少年都改不了。”
李秋澄凑近,与她额头贴着额头,语气终于带上一点私心:“那我也相信,我会比梁嗣宁和林琅的结局好。”
二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他身上清冽气息笼罩着宣茗。她恍惚间生出错乱感觉,以为自己又酒醉。
李秋澄靠在她耳朵边,声音像从缥缈天际传来:
“阿茗,我可不可以同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