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烫的舌尖发麻。
楼屿嘴角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消失。
严晴又问:“去干什么?”尽管文档里写的很清楚,她还是要问。
楼屿:“怎么知道的?”
“我派人查了。”
“查他干什么?”
严晴:“孙明雷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性格,不给钱他不可能罢休。”
楼屿冷笑:“倒是多亏了他有个儿子。”
严晴一瞬不瞬看他。
“怎么?”
“麻瑶山的人怎么评价我的?”
楼屿嘴角阴冷的笑更浓烈。
“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太多了,不知道说哪个?”
楼屿心口紧绷,“严晴……”
“啪”的一声,她忽然重重打开脸前纸板,橘红火焰燃烧般的黄昏直直刺到她的脸上,她发了疯一般打向他,“你为什么去麻瑶山!你为什么去麻瑶山!谁让你去麻瑶山的!”
即便是曾经她最想要坦白的时候,单是想象他那双皮鞋落在泥土地里是什么场景,都会所有想法消失。
“楼屿!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凭什么!我们很熟吗?你还欠着我25万!你就是我的欠债人,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
严晴眼睛充血,牙齿紧咬着嘴唇,凶狠的打他,疯狂又狠厉,灵魂上刻下的歪歪扭扭的难堪和丑陋彻底被摆在了他眼前,严晴痛的胸口挤压着她的每一口呼吸,让她越发的歇斯底里和愤怒。
楼屿始终未动,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打累了,发泄够了,抱着脸靠回了椅背。
“楼屿。”
“嗯。”
“他们怎么向你形容我的?”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呵。”她冷笑:“说我是气走老爹的赔钱货,勾引表哥的不要脸,还是……陪老鳏夫过日子的小婊|子。”
“严晴!”他严肃呵止,“任何人对你的评价都不会对我产生影响,我早在这些流言蜚语前就认识你了。草原夜空下跳舞的你、悬崖边上纵情欢乐的你、漫天黄沙中蔑视死亡的你,我认识的你,每个都是我见过、碰过、感受过的,你以为我会任凭他们的三言两语就产生其他想法?”
“可是……”严晴极其疲倦的叹了口气,好像蜷缩的灵魂都在颤抖的累,“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听到那些呢。”她直白的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委屈。
楼屿沉默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让我刚才像个疯子。”震怒与歇斯底里过后,是无尽的空虚和茫然,缥缈的声音里浸润着悲伤和无望,她默了默又说:“抱歉。”
“不是疯子,是我八年前就想看到,却始终错过的你。”
“ 哼。”她声音简短到不敢发出声音。
“……你在哭吗?”
“对啊。”她哽咽的声音里有释怀的难过。
衣服摩挲声响起,他探手抓住了她放在眼上的手腕,轻拉,没拉开,便收手回去,还未落下的手忽然被抓住,盖在了湿漉漉的脸上,温热的泪珠烫得楼屿心口紧绷。
他俯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严晴低头,眼睛埋在了他肩膀上,“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楼屿:“派人找了他儿子麻烦,大雷认识几个社会上的兄弟,叫过去吓唬了几天,孙明雷怕儿子被弄死,不敢再来找你了。”
“不怕他报警吗?”严晴的声音嗡嗡湿润。
楼屿看着怀里的人,手拢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下轻滑着,“他怕儿子真出意外,没胆了。”
严晴嗤笑了一声,“他是怕我那个表哥出意外,老孙家在他那以后绝根了。”
“嗯,你想让他绝根也可以。”
“你别胡来。”
“他儿子做的事,走法律程序,也说不定真能绝了根,就是目前看,还没什么证据。”
严晴身体抖了下,几不可见,隔着胸膛相贴的温度,他却没错过,垂眸看着眼前乌黑的长发,眸里漆黑的深邃更浓了。
“他……还在猥亵别人?”
楼屿眼里的阴鸷泛起浓浓冷意,紧绷的嘴唇不带任何笑意。
似是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严晴顿了顿:“我没有被他猥亵。”
“差点……”
“是个老鳏夫救了我。”
恶心的黄昏落在眼皮,她迎着光去看,影影绰绰间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她轻笑。
“又穷又抠搜的老鳏夫。”
“我叫他爸爸。”
“他黑黝黝的皮肤都能看出那个红来。”
“特别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