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逢辉爹娘的碑墓边,武徹先让小馒头一并拜了拜,又见地上放了些个零散的面食,验证了武徹的想法,而当下逢辉失了踪迹,叹了口气又对着碑墓拜了拜说道:“逢辉的爹娘,可要保佑他平安无事啊……”小馒头见武徹也跟着再拜起来说道:“请一定要保佑师兄平安回来啊!”
二人拜完后却又没了头绪,武徹看了看周围,只见远处河岸边有个明显的坑,也不管小馒头就跑了去,小馒头则边跟边说道:“姐姐你跑慢点,怎么跟师兄一样都那么性急啊。”武徹见了这大坑边砂石翻覆散乱,立刻知晓是有人打斗过的痕迹,心急着就要小馒头回去喊武豪过来,而小馒头则走到一处黑痕边喊来武徹说道:“师姐你别急,这看着火像是刚灭的,边上还有些鱼骨头,定是师兄背着咱们捕鱼吃又不想被发现。”听了小馒头的话武徹稍微安下心来,那坑边的砂石虽散乱却有些被河水冲没了,应该不是刚才出现的,但既是在山中有打斗,也不得不去请示掌门,还是派了小馒头回去通报,而自己则留在此等候。
小馒头虽埋怨又要来回跑一趟,但也如实回去禀了武豪,最后带着武豪一同来到了武徹这边。武豪马上察觉到异样,俯身查看河岸边的踪迹,武徹向武豪走来并说道:“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师弟他到底……”武豪抬起头看向后山深处又起身甩了下衣袖道:“哼,死了是他该,若是活着就随他去了。”武徹赶紧握住武豪的袖子拧着眉说道:“爹,燕师弟平日虽顽皮些,但终究没犯过大错,对爹您总是恭恭敬敬,待其他弟子也绝无半点刻薄,今又为何说出这些无情之言?”“恭恭敬敬?若是恭恭敬敬,又怎会屡教不改,如今又私自跑下山去?”武豪摇了摇头撇开武徹说道。“好,既然爹如此无情,那女儿只好自己下山去找师弟了。”武徹背过身去说道。见武徹与武豪这对父女间的谈话气氛逐渐僵硬,小馒头只得怯怯地走到两人之间说道:“师姐这会儿怎就如此愚钝,不解掌门此法之高明?师兄下了山,一来顺了师兄的性情,二来能去外头见见世面。况且师兄剑技了得,一般人也不会是他对手,师姐多可放心。”“多嘴。”武豪侧过头说道,“可还执意下山?”武徹也知自己与父二人性格都拗得很,现在小馒头给了双方个台阶,也不好不下,于是转过身来说道:“那可不好说,要是师弟太久没回来,我也得去找他。”武豪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说道:“走吧,时辰不早了,你两该去练功了。”至此父女二人间的气氛算是缓了下来,之后武徹与小馒头便随武豪回了翊穹。
说回到逢辉与敖圭,一路倒是遇上了几个挡路小妖,而逢辉只唤出点火苗来,便将这些妖吓退了,二人用了一个多时辰时间下山,山下有个小村落正好给二人歇歇脚,找了间铺子,逢辉便要两碗茶来,然而店内伙计却一脸苦相地看向两人,并解释小村近半个月都缺水,茶水不对外卖了,敖圭便问个中缘由,伙计又道附近的井水泉水都枯了,而山上的河水又变了道,现在要挑水得跑老远的路。
敖圭听后便对逢辉说道:“燕兄,刚才行经之路的河道,看似也有些蹊跷。”逢辉细想了下二人行至山脚时的确有处地儿有分成了两条河道,而水流多是向着不自然的那条笔直拐去,于是又向敖圭问道:“你既有水之神通,可是已经明白了?”敖圭点了点头并将逢辉拉到一边说道:“燕兄可知,此山连通乾坤,钟天地之灵力?若有妖兽在此修炼,假以时日有登仙之能。”逢辉听后嗤笑了下说道:“少诓人,在山上呆那么久,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有成仙的。”敖圭笑了笑继续解释道:“这是自然,成仙必是有能有徳有功者,妖虽通灵却鲜有徳,人虽有徳却鲜有能,便是静下心来能徳双修,却也禁了修功的路子。若是修成三者如此简单,岂不该比比皆是神仙?”逢辉听了只觉头大便抱起臂来说道:“废话真多,直说山上有妖不行?”敖圭被反问后红着脸说道:“可这是燕兄先问的呀……”逢辉也不多说,拉着敖圭就往外走,敖圭边被拽着边走边问道:“燕兄这般匆忙,是要去哪?”逢辉了当地答道:“捉妖!”
二人回到那处奇怪的河口,敖圭调查后发觉河流与水脉流向并非一致,便提议一同沿水路去一探究竟。
循着水流来到山谷一处溪洞内,环境狭隘幽静,水从石间滴落,滴答声回荡在洞中,石路间有一圆潭,虽是清澈却不见底,有些许碎光从顶部的缝隙扎进洞内。逢辉有所警觉,并提醒敖圭道:“小心些,这儿有妖气。”正说着,猛地从水潭中暴出一股水柱向逢辉冲去,敖圭见状立刻扑上去推倒逢辉,使二人免于水袭,而水柱则跌入潭中消失,唯层层水波在潭上漂荡。敖圭知这妖藏匿于水潭中,翻身半蹲在地,念起咒来将半片潭水凝结成冰,并匆匆对逢辉说道:“又来了!拜托燕兄挡下这一击!”一柱水流再次向二人袭来,逢辉跃到敖圭身前拔剑正抵水柱中心,而水柱冲力不减,逢辉只得摒气挡住。敖圭见水柱腾空,再次念咒将潭水全部封住,又挥动盈坎剑从侧方向水柱挑去,只见盈坎一接触到水流便将其全引了来,原本的水柱也显出藏匿于其中之物。是一条五彩的鲤鱼。这下没了水流的依凭,鲤鱼一下摔在结了冰的潭面上,无助地蹦跶了几下后,化作一个十来岁的男童,抱头蹲在角落,瑟瑟发着抖,不敢向两人看去。
逢辉见是条鲤鱼精便欣喜地说道:“真不错,这下又有鱼肉吃了。”这鲤鱼精听后便马上哇哇大哭起来,敖圭见其模样可怜,拍了拍逢辉的手肘示意其停步,自己则踏着冰走向鲤鱼精,鲤鱼精见敖圭走来只嚷嚷着不要吃他,敖圭见此蹲下身说道:“那只是个玩笑话,你既已化成人形,又怎有人忍心呢?”说罢敖圭又念了咒,治了这鲤鱼精的伤。鲤鱼精从手间漏出一点点的眼神,可怜汪汪地看向敖圭,许久不做声,而敖圭也只静静地陪在一旁,逢辉见这场面,甚感无奈,只一个人坐了下来,一手托着腮,一手插着腰,看起这两人的动作。
些许过后,鲤鱼精也不再哭了,但仍有抽泣,才抬头起头来。“鄙人是东海沧溟之民,敖圭。”敖圭见此便再次开口道,又指向逢辉道,“那位是此山翊穹派顶级弟子,燕逢辉少侠。可否告知兄台,小兄弟是什么身份?”鲤鱼精听后愣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跪倒在原地,不断叩首拜了起来,嘴里念叨着:“龙爷爷饶命,龙爷爷饶命,龙爷爷饶命……”敖圭见了赶忙去扶起鲤鱼精说道:“快快起来,小兄弟是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