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屑听着这一声尖叫,到没有表现出不耐和烦躁。
他平静的转头看向石大娘,神色平静温和:“安静些。”
石大娘看着儿子疼得难受,张口就要骂人。
可她还未来得及张口,剑尖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前。
安玉屑十分不解的看着对方,认真的询问:“大娘,我没说过会给你钱吗?”
石大娘仰头看向安玉屑那双眼睛,此刻才察觉到自己领回家的青年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她看着安玉屑有些哆嗦,抬手护着抽泣的女儿朝屋外退了退:“说、说了。”
而屋内的石头抬手去捂被削掉耳朵的侧脸,仿佛这样就可以将疼痛压下,可手刚刚碰到伤口,就让他又疼得叫了起来。
如果慕雨此时真的只是睡着,绝对会醒来。
安玉屑眉心微蹙,回头看他:“我不是说了,安静些吗?”
石头被他这样一看,不敢再喊,可口中还是会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安玉屑不再瞧他,又看向石大娘,眼中带着天真的困惑,继续询问对方:“既然说了,为何要让这蠢货玷污我妹妹的清白?”
他说着话,将剑从石大娘眼前挪开,指向了石头,那种眸中的天真已消散化为浓烈的杀意。
石大娘顾不得其他,冲进屋中跪在了安玉屑脚边哭喊:“你别杀他!别杀他!”
安玉屑低头看向石大娘,声音轻柔,又一次重复:“大娘,不是说了,要安静些吗?”
石大娘咽了口口水,仰头祈求的说:“公子,你放了我儿子,怎么样都行!”
“我也没想怎么样。”安玉屑无奈的摇头,“是大娘你做的事,让人糊涂。”
“不不不,是我老婆子干了糊涂事儿,和公子无关!”石大娘说着,讨好的朝他笑笑,可说话时却仍忍不住打颤,“只要公子不杀我儿,我们一家子肯定好好伺候好你和姑娘。”
兴许是满意对方的祈求,安玉屑眉梢上扬:“也好,就暂且饶他一命。”
这样说完,原本指着石头的剑尖下垂划过地板,带出刺耳的声音。
石大娘和石头此刻都松了口气,谁知下一瞬剑尖离开地面,只觉眼前一道刺目的光闪过,又是一条血痕在空中散落,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
是石头的两只手掉落在地!
一只是整个手,一只少了根手指。
这次的血,溅出来的,比上次多了许多,甚至伤患处,有止不住的鲜血往外流!
血流如注!
石大娘双眼张大,不敢相信的看向地上儿子的双手。
安玉屑白净的脸上也沾了两滴猩红血迹,看向举着断手手臂的石头,不由叹息一声:“可惜,他这只手扯了我妹妹的裙子。”
石大娘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将儿子护在身后,瞪着安玉屑,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说不杀我儿子!”
安玉屑眉心微动,嘲讽的笑了一声,语气轻柔:“我杀他了吗?”
被这样一问,石大娘看着安玉屑,一时间除了“你”字,再说不出其他。
安玉屑冷漠的从石大娘脸上转开目光,不耐烦的说:“带着你儿子滚!”
石大娘连忙转身抱住石头就往外走。
可谁知安玉屑又缓缓开口:“啊,对了,让你女儿进来,给我妹妹换衣裳。”
石大娘也知道此时不能和安玉屑硬碰硬,只能应好,带着儿子咬牙从屋中离去。
安玉屑低头,发现屋中满地鲜血,可惜的摇了摇头:“大娘,你最好不要去报官哦。”
走出屋门的石大娘扶着儿子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惊恐于安玉屑的话。
她的确想要去报官!
只等着女儿关门进到屋中,她就带着儿子去报官!
安玉屑没有去看门口的母子,只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黑布,他用那块黑布认真的擦着云风剑上的血。
“你要是去报官的话,你家大门口可能会被钉上你儿子的尸身的,当然了,你最好也不要寻大夫,万一有邻舍知道你家进来了我这样的歹人,非要发发热心去帮你们报官,那就不好了。”
他说话时神情淡然,将手中擦剑的黑布轻飘飘的扔在了地上,就仿佛此时院中无声落下的那片树叶。
人命与他,好似没有分量可言。
石头疼得厉害,抓着母亲的衣裳:“娘,疼!”
儿子这样一说,石大娘也顾不得其他,只带着儿子连忙钻进了另外一间房中。
站在门前的女孩儿看见哥哥走过的路上都染了鲜血,面色煞白。
安玉屑在屋内朝她看去:“你叫什么?”
“二丫……”
“哦,那你该进来给我妹妹换衣服了。”安玉屑微微蹙眉,像是嗔怪。
二丫害怕的朝他看了一眼,只觉得之前在院中客气有礼的漂亮公子此刻犹如鬼魅。
她实在不敢靠近一步!
“听不到吗?”
安玉屑眸中透出些不耐,眸色幽深。
二丫无奈低头,颤颤巍巍的进到房中,抱起了床尾放着的衣裳朝慕雨走近。
室内静谧下来,只有二丫的脚踩在血上的声音,黏腻又危险。
安玉屑坐到了桌边,盯着二丫:“为何不关门?”
“公子不出去吗?”二丫不敢去看他。
“我就在这儿守着。”
二丫听他这样说,不由怔住,却也不再敢多问,转身踩着鲜血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再走回沉睡的慕雨身边后,二丫小心翼翼的给慕雨解开了衣裳,将腰带、外衣、中衣一件一件的脱落。
最后将亵衣褪下,裙子也褪下后,外面昏黄的夕阳映在了慕雨柔白的身上。
窗外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过,能听到树叶晃动时的“沙沙”声,而那些树叶的阴影也在慕雨身上晃动。
这样的声音,不知会扰乱谁的心,轻轻抓了谁的肝。
沉睡的少女不着寸缕,修长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