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雨看去:“姑娘,想来你也是仙门之人?”
慕雨的手还负在身后,之间摩挲:“当然了。”
杜老板将核桃揣进了怀中,沉声:“那还请姑娘随我上二楼。”
说着,杜老板人已经朝台阶走去。
慕雨和年轻的跑堂连忙跟去,三人直接走了上去。
二楼每一个房间都房门紧闭,偶尔能听见屋中赌徒们的喧闹声,但也比一楼安静不少。
杜老板脚步匆匆,回头瞧了一眼慕雨:“你说的那位黑衣公子,方才凭空消失在了此地,不知是逃了还是被那邪祟给弄死了。”
慕雨听着,眼睛一转,心下只想着云风剑的位置并未改变,那安玉屑直接凭空消失的话,莫不是死了?
“这人狡猾非常,你们怎么判定他是死了?”
她询问的声音平静。
小跑堂听慕雨如此一问,忍不住说:“不不,不知道是怎么了,是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隐身?
慕雨心中疑惑时,三人已经到了走廊尽头。
尽头右侧的房门打开,吹出阵阵冷风,隐约还能听到低低哭声。
但仔细去听,又好似不是哭声,只是风声。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慕雨蹙眉朝屋中看去,只见金色的驱邪符咒贴了满墙,结成了一张擒鬼网。
原本这网中仙家正气鼎盛,可地上有一个正急速旋转的紫色光阵,在此刻打出了许多黑气。
黑气与擒鬼网的正气缠绕,正互相较劲。
慕雨站定脚步,一眨不眨的看着屋中的紫色光阵与那跑堂问话:“你是说,他在这紫色的光阵中消失了?”
年轻的跑堂吞了口口水:“哪里有紫光?”
慕雨啧声,刚才委实是忘了,这未开阴阳之眼的凡人是看不见眼前玄妙的。
杜老板瞥了一眼跑堂,转头和慕雨说:“姑娘,这屋子已经吞了很多人了,之前也有自信满满的道士修者说能制服其中恶鬼,可每个人来了都被吞了。”
慕雨眼皮跳了一下:“你为何,说是吞了?”
而不是消失?
杜老板叹口气,无奈摇头:“因为这些人在消失后的第三天,门口就会出现许多血淋淋人骨,就好像是被野兽吞吃后模样。”
慕雨听着,脚步不由向后一退,努力扯了下嘴角,当下就明白了这紫色魔阵是个什么东西。
看来,这怨气极重的恶鬼在死前特地寻了个魔修,于这屋中布了法阵,任何人进到这间屋中都会被卷进阵中。
慕雨抿唇,看向屋中还在与擒鬼网抗衡的紫色光阵,犹豫开口:”杜老板,你得罪过什么人?”
杜老板没有说话,似乎不悦。
慕雨狐疑的看了一眼对方,耐心解释:“这屋中被人特地布下了魔阵!我想,说不定是有人为了特地报复你才这样做的,”
“哦?魔阵?”
慕雨上前一步,阴冷的风将她的灰色的裙摆吹起,她皱眉又退回:“我之前也只是在书卷上看过,这种魔阵是以人生前的怨念和记忆作为关键而布下的,亡者的怨念会将踏入阵中的人吸进去,让来者为自己解怨。”
杜老板拧眉,面色阴沉:“那看来先前进入这屋子的,都未能解怨。”
慕雨颔首沉声:“是这样。”
杜老板无奈叹气,将手背到身后:“那还请姑娘尽快入阵,好好探查。”
慕雨听后,盯着光芒越来越弱的擒鬼网,摇摇头:“倒也不是非得入阵,若是杜老板想起自己的罪过,或者亏欠过什么人的话,我们就可以在外面找出其中关窍,满足亡者愿望,那这魔阵也就破了,不必冒险进去。”
杜老板听着,眼中神色既恍惚又为难:“姑娘,赌坊的客人最是复杂,每日都有许多人为赌而死,可其中原因却并不一定是出在我这老板身上啊。”
慕雨眉尾一动,摸了摸下巴。
倒也是,赌坊之中的客人们恩怨是非就多到不行,的确不能只单单从老板一个人身上找缘由。
那这样的话,唯有进入阵中瞧瞧了。
慕雨深吸口气,抬脚刚刚准备踏入,便见到屋中出现了异动——
那些安玉屑贴的驱邪符咒已经纷纷从墙上剥离,可符咒没有直接掉在地上反而在空中缓缓飘飞汇于中心,最后竟绕着那紫色光阵的中心急速旋转起来。
那些符咒在阵中的狂风里越转越快,最终碎成纸屑又化成一股劲风打出了屋门。
风又急又烈又冷!
慕雨抬手挡脸,心中不由一紧!
这劲风止住的时候,慕雨只觉屋中诡异的哭声放大许多。
听着这样的哭声,炎炎夏日,暮雨的后背,竟是一片冰凉。
安玉屑,恐怕已经死在了里面……
她能力有限,若是踏入屋中进入魔阵,估计也是个死。
在生死大事之前,千两黄金,也不是不能不要。
更何况,这千两黄金,可能已经死在了里面。
那她进去干嘛?
给安玉屑收尸吗?
没那个必要!
“我。”慕雨指尖微颤,犹豫开口,“我可能……”
她话未说完,只觉心口一痛,又牵扯了浑身筋脉让她膝盖一软,“嗵”的一声猛地跪倒在地。
杜老板狐疑低头看她:“姑娘?”
慕雨跪在地上张口喘气,只觉眼前地板的花纹花成了一片,心口处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平复。
她艰难的喘了一会儿后,这痛感才逐渐消失。
错不了,这是云风带给她的痛感。
慕雨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抬头又看向屋中,双眸明亮而又坚定——不对,安玉屑还活着,在那阵中挣扎,在用她的云风战斗!
若是这样的话,安玉屑在阵中用云风剑苦战保命,定然是凶险万分!
此刻她就算不进阵中,将来这安玉屑在阵里不幸死去,而进一步再加深不幸的话,云风剑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