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如遭雷击,静立片刻,手抚上孟珍珍的额头,让她沉沉睡去。
“梦三生吗……”云祁轻声呢喃。
梦三生,人断肠,曲终人散,把梦还。
孟珍珍迷迷糊糊地再睁眼,自己到了一个古朴的大账里,手里正拿着一张抹布擦地板。
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带着锁链,浑身使不出一点灵力,身上穿着墨绿的群衫,抬头,帐篷中央的冰晶怪兽睁着透明的凶目瞪视着自己,好似能透过这具身躯看到自己的内心。
孟珍珍一阵心悸。
“看什么呢!快点干活!”身旁一位同样墨绿衣裙的小丫鬟凶神恶煞地指着孟珍珍。
孟珍珍低头捡起地上的抹布,边擦着地板边问:“这是哪里?”
小丫鬟皱了皱眉,插着腰走过来:“装什么傻,快点干活,一会雪凝娘娘来了,有你好看!”
孟珍珍愣了一下,雪凝娘娘是谁?这是她的大帐吗?
旁边的小丫鬟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红果吃了起来,一边道:“一会干完把新摘的果子给雪凝娘娘抬进来,你快点,别墨迹。”
说罢便出了大帐。
孟珍珍胡乱地擦了擦地板,拿起抹布和水盆,掀开大帐的帘布朝外望去。
周围都是穿着黑色玄甲的士兵,玄甲深冷的泛着寒光,比士兵的表情还让人生寒。
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军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孟珍珍抬着水盆小心翼翼地出了大帐。
士兵的目光扫来,孟珍珍强作镇定的低下头,迈着沉缓的步子朝外走。
有几个喝醉了将士东倒西歪地向这边走来。
几人的说话声传入孟珍珍的耳朵。
“尊上竟也会临幸神女,那小美人我看了,当真长得不错,尊上也不能免俗。”
“小声点,冰雪凝可是会杀人的。”
“哈哈哈,自己勾不住尊上的心,那能怪谁?你别说……”
说话的人吃惊地看着抬盆出来的孟珍珍,呵呵痴笑:“是那位神女。”
说罢,一只粗糙的大手就要摸上孟珍珍地脸颊。
孟珍珍受惊向后闪躲,醉酒的一名将士突然扑过来拦腰抱住了孟珍珍:“小美人,往哪里跑,让爷亲个。”
“放开我——”孟珍珍再也忍耐不住,挣不脱男人的束缚,只好尖叫起来。
“放开她!”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孟珍珍回眸,差点没哭出来,她竟然遇到了子轩表哥。
那名抱着孟珍珍的将士讪讪地放下孟珍珍。
“滚!”白子轩一吼,醉汉们赶紧散了。
孟珍珍如获大赦:“子轩表哥,谢谢你,我们现在是在哪?为何我会被锁起来。”孟珍珍挣了挣手腕上的锁链。
“你叫我什么?”白子轩不解地道。
“子轩表哥啊?你怎么了?”孟珍珍面露关切。
“我不是你表哥,你是不是昨日烧糊涂了?雪凝娘娘已经回了大帐,你快去送红果过去,不然一会你又要挨责骂了。”白子轩慢条斯理地道。
说来也奇怪,表哥为何这般心平气和地同自己说话,难道他真的不是表哥,那他是谁?
孟珍珍迷惑地接过仆人送来的红果,又转回了帐篷。
还未入内,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尊上,妾想要你抱抱。”
孟珍珍掀帘手一顿,犹豫该不该进去。
“你这的仆人都什么规矩,这红果都不新鲜了,还给爱妃吃。”声音若清玉击石,清朗中又带一丝沙哑。
孟珍珍心里一抖,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云祁。
于是,孟珍珍抬着红果,掀开帘布,怔立当场。
这人真的是云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美人。
美人正不依不挠的缠着云祁,鲜艳的朱唇凑近云祁,正在索吻。
孟珍珍心里慌乱极了,云祁为什么会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失了方寸,手中的果盘不知抬还是不抬过去,就那么站在那里傻站着。
突然年轻的尊上瞥了一眼自己,俯身在怀里的美人丰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幕向一根细细地刺扎进孟珍珍的心脏,方寸大失的少女手里的果盘打落,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大帐。
帐内美人娇滴滴地声音犹在耳边:“尊上,这个奴婢就该处死,扫了我们的兴。”
孟珍珍冲出去,跑了好远,忍不住湿了眼眶,云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心悦我吗?
尊上……
孟珍珍琢磨起刚刚那位美人对云祁的称呼,莫非他不是云祁?
“你在害怕吗?”白子轩的声音飘进耳朵。
孟珍珍一抹眼角的泪水,急忙回身:“你都看见了?”
“尊上其实对你……”白子轩欲言又止,似觉得这样说不妥:“你伤心了?”
孟珍珍慌忙低下头:“没有的事,是风沙糊了眼睛。”
说罢,孟珍珍就赶紧跑开了。
这人不是表哥,那人也不是云祁吧。
就算是云祁,我又为何要哭,一定是生气他骗了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尤其的慢,那个尊上总是有意无意地挑他的错处。
不过好在尊上挑自己错处,雪凝娘娘对自己有了几分好颜色。
这日,雪凝娘娘身子不舒服,一直闹着要让尊上来看他。
可是尊上迟迟不来,雪凝娘娘一气之下看孟珍珍不顺眼,罚她跪在自己身前给自己剥果子。
雪凝要吃冰冻的果子,拿着寒冰冰冻的红果,让孟珍珍浸在寒冰里一点一点的剥果子皮。
雪凝躺在塌上,悠然地享受着侍女扇扇子。
孟珍珍浸泡在寒冰里的手指冻得通红,手指都僵掉了,剥皮的手越来越不听使唤。
这时,云祁一身玄黑锦袍,突然来看雪凝娘娘。
冰雪凝喜不自胜,娇羞地依偎进云祁的怀抱:“尊上,妾身想你想得心肝疼,你为何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