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是。” “你可确定?若是你不能拿出足够的证明,那么,正如你们二人的对话,你便是当真犯了诽谤罪责了,那本官必然会为民除害,你可有异议?”柳石辉又接着说道,他这话的语气之中带着威胁。 他布满褶皱的眼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情绪,似乎也在逼迫王语如就此罢休。 可王语如却哪里还有退路,她未曾在与他交锋的眼神中淡下神色,而是愈发坚定“是大人,民女无异议。” 看着倔强的王语如,柳石辉没有继续多言,而是摆了摆手,示意王语如可以继续说了。 “民女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控诉,张保安草菅人命,杀害八人性命并欲要嫁祸于胡夫人身上之事。”王语如厉声道。 台下的人听见王语如这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啊?真的是张家大公子杀了人?” “杀了八个人?不就只有张家三人?还有?哪都是哪八个人啊?” “我是不信,不过是两个女人为了袒护对方编出来的瞎话罢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王语如却将思绪紧闭继续说道“张保安和洋人相互勾结,在城北种植罂粟园,并与朝中官员勾结,欲要在大清再一次进行毒品合法化贸易,证据确凿,而张家王氏女得知了张保安的恶行,欲要揭发检举却被张保安秘密杀害,民女在他的屋内发现了王氏的······断臂,并且在王氏的笔记和遗物中存有张保安的衣物。” 王语如说道后面不自觉地有些哽咽,她原以为自己再提起姐姐,她会是轻松的,却没想到,更加酸楚。 而这话也更加让众人炸开了锅,毕竟毒品一事,非同小可,这是通敌叛国之罪,是千古的大罪人,是最令世人唾弃的行为。 而张保安从始至终看似不为所动,但他发红的眼角和无人发现却不断颤动的双手都在表露他此时的忧虑。 铁业受不了人群的议论,连忙拍了拍惊堂木“今日庭审的事是关于张家三人命案之事,不是其他,不要扯开话题,王氏!” 王语如回神,她又一次向着门外看去,载仪明白她的意思,他悄然起身,走出了门外。 “回大人,关于张家的三起命案,现在官府保留的这三具尸体,皆不是本人,民女以找到了张家田庄里的证人,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看到李堂和张保安二人起了争执,而张保安杀了那个大家以为是李堂其实为路易斯的人,而至于欧洲人和亚洲人的骨架并不相同,又根据张保安所属房产里保存良好的尸体器官来看,李堂的玉戒指便在其中,这也就证明了他后杀害李堂是,也是将他在田庄,和世人理解不同的是,李堂其实并没有参加那场属于张伦和小八的晚饭,而是张保安为了顺利处理尸体,将李堂的尸体在大火后放回并喂入毒药,几人都面目全非,自然也就无人发现不对劲,不过他疏忽的一点就是,他并没仔细观察二人的骨架差距。”说着,王语如递交上来玉戒指等证物。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张保安却像是预料到了,他自信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可却也不能证明那些身体器官便是我所收藏的啊,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你发现的,若有人想要栽赃不是轻而易举吗?” 而王语如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向着远处的门口又看了一眼,这次看到了她的希望。 载仪和李易安匆匆赶来。 李易安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了堂上的王语如。 王语如认真的看着,她也终于露出了笑意“可我现在,有证据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你这般处理消耗尸体自是需要大量的王水,而不巧的是,近些年的浓硫酸等化学药剂流入京城,王水这样的东西自然也就被京城几家洋人开的化学药品店所垄断,所以你一次性买了这么多的硫酸,王水等,自是在数目之上,这些你还要辩驳吗?” 张保安此时彻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语如。 王语如看着对面梁云和与张保安此时已经哑了火,她想,或许自己就要大获全胜了······ 可下一秒,柳石辉的话击碎了她的幻想。 “后面的证物与陈词倒也的确是合理的,可······关于张保安与洋人贩卖毒品一事,你并未有证据,更何况,据你所说的,贩卖毒品与洋人的利益牵扯下,张家的账本该有所巨大的变动,可本官早就查过,并无异样,而你所言的那个田庄,其实私下的名字登写的也非张保安,也就是说这并非是他的田产,所以,除了这些,你的证据又在哪里呢?”柳石辉冷淡又不屑的说着。 王语如诧异的抬起头,她知道,这些都是上头的人为了自己的脸面这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他们承认了张保安杀人之事但也绝对不允许这些事情与他们牵连上关系。 果然成为弃子的张保安此时震撼至极,他没想到,太后就这样抛弃了他。 而她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张家在景州的那些黑心钱进账,张家的假账都在景州,在京城的抽调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差错。 可这事,根本不能说也说不了,利益牵扯太大了,更何况载仪当时也警告过她,这件事是和隆裕太后直接相关的。 “若是无证据,那么你说这话,可就是诽谤,诽谤了许许多多的官员,这些你能担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