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担忧的问了很多,才不太放心的叮嘱明荔枝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络。 电话挂断,她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倒映出她的模样,怅然若失。 身边朋友撞了撞她的肩膀回神,打趣道:“怎么,喜欢明荔枝?” 张丽懊恼:“没有!不要乱说。就是……” 她想了想,担忧:“你不觉得明荔枝看起来很好骗吗?听说他家里条件不错,被保护得太好了,我怕他在外面会被人骗走卖掉,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朋友:“哦~~我信了,真的。” 旁边朋友起哄,张丽笑着否认,在大路尽头和朋友们分手道别。 因为经常泡图书馆到凌晨,总是错过寝室的宵禁时间,所以她干脆搬到了学校外居住。 顺着图书馆旁边的偏门出去,只需要穿过天桥再拐进小巷子,就能到她租的房子。 但今晚,路灯似乎比以往都要昏暗很多,因为冬日,路上行人越发稀少,偏僻处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张丽心里发慌,加快了脚步。 天桥的桥洞下,有流浪汉缩在捡来的破烂堆里取暖,旁边还放着捡来的吃食。 见到有人走过来的身影,流浪汉咧开嘴巴,笑着向她点头:“小姑娘,天黑得早,早点回家。” 张丽有些害怕,脚下方向一转向旁边偏去,想绕过流浪汉的位置。 但她瞥见地上冰冷冷脏兮兮的吃食时,还是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下午没吃完的面包,小心翼翼靠近,弯腰递过去。 流浪汉惊喜,连连道谢。 张丽心里一松,也有些高兴,还有些愧疚于自己刚刚的猜忌。 “我这还有点热水,你要是不嫌弃就暖一暖?” 她在流浪汉旁边蹲下,想要将保温杯里的热水倒给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自行车快速驶过的声音,轮胎和地面快速摩擦到刺耳。 张丽背对路面没有在意,流浪汉却瞳孔一缩,猛地大喊着扑向张丽:“诶!干什么!” 张丽被吓得手一抖热水洒在手上,视野里只剩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流浪汉,心里发冷后悔更多是恐惧。 她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 料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耳边却传来流浪汉的痛苦喊叫。 张丽小心翼翼睁开眼,随即慢慢睁大了眼睛。 流浪汉以保护的姿势将她护在身下,挡在她的背后。他破烂的衣服仿佛被强酸腐蚀,白色的烟雾升腾,他一手捂着脸,踉跄着还用另一只手摸索:“小姑娘,你没事吧?没被泼到吧?” 泼? 张丽愣了下,回身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路面有水渍痕迹,连带自己的大衣后面也都在被腐蚀。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人骑自行车驶来,向她泼了什么液体。只是当时她刚好蹲下身要给流浪汉倒水,改变了高度又被流浪汉挺身挡下,因此只有衣服受损。 张丽猛地甩头,顺着路面向前看去。 远处,一人骑着自行车停在路中央,正转身向这边看过来。 张丽觉得自己好像看到对方在笑。 愤怒上头,她起身想要追,那人却已经先一步蹬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而流浪汉的痛苦声音还没有停止。 “你没事吧,我给你打医院电话……” 张丽边说边转头,却在看清流浪汉此刻模样的瞬间,如当头一击,重重愣在原地,眼瞳紧缩成点。 流浪汉哀嚎着,双手捂着脸,从他的指缝下,有鲜血顺着脸庞缓缓流淌,但连着他的双手都在冒着白烟,痛得他止不住的呻.吟.哀嚎,踉跄后退摔在墙上。 皮肉和衣服在源源不断的冒出白烟,鲜血蜿蜒,散发着血肉被烧焦后的难闻气味。 就在张丽的注视下,流浪汉整个人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原本被层层破烂衣物裹得臃肿庞大的身躯在凹陷下去,油脂样的粘液混合着红色顺着衣服下摆流出来,流淌了满地。 而流浪汉的脸…… 先是皮肉被灼烧化成脓水,露出脸皮下的骨骸,鲜血淋漓,肌肉在融化,像在高温下被蒸得软烂的肉从骨头上脱离,缓缓顺着流浪汉的脸掉落下去,砸在他的衣服上变成一滩暗色的污渍。 然后,是骨头。 骨骼在冒着白眼,像被烤软的芝士逐渐坍塌,失去原本的形状,逐渐融合成一团。 流浪汉的脸像垮塌的建筑,很快面目全非,在张丽眼睁睁的注视下变成变形扭曲的一团。 他颤巍巍的向张丽伸出手臂,在求救。 可是他的脖子也跟着一起在融化,像被啃食了所有皮肉的鸭脖,很快就只剩下骨头,然后是殷红的血液流淌,在白烟中,骨骼支离坍塌了下去。 流浪汉再也支撑不住,踉跄摔倒在地,靠着墙,重重垂下头去。 油脂和血液在他身边肆意流淌。 张丽眼睛睁到极限,心脏剧烈跳动,大脑却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良久,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祈行夜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心脏砰砰直跳。 房间内,似乎有什么声音在缭绕,若有若无,像是从很远之外的地方传来,虚无缥缈,在黑暗的夜里,越发显得阴森寒冷,令祈行夜抖了抖,连忙拽过被子披在肩膀上,将自己裹得像粽子。 声音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 似乎有女子,不甘心的唱着旧时曲,在夜半,幽幽从墙壁里飘出来。 像是……就在他身边的墙壁里,封死曾经住在这里的某位娇客的身躯和灵魂,在百年的时间内,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骸骨,但依旧执着的用一双黑黝黝空洞的眼窝,透过墙壁,直直看向墙外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