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安眠的住客。 日日夜夜,始终陪伴跟随,却不曾出声。 直到,今日,满月。 祈行夜赶紧看了眼挂历,在意识到今日阴气极重之后,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冷风一吹,被子下的长腿都冷得发颤。 “姑,姑娘,也曾经是住在这里的吗?” 祈行夜试探着问:“或许,你知道什么叫卖房子吗?这房子现在是我家,能,能请你出去吗?” 他看了眼起雾后朦胧的玻璃:“外面这个温度,我要是出去睡,可能就冻成冰雕了。姑娘这么善良,唱歌这么好听,一定不会忍心的吧?” 那歌声依旧幽幽飘来,听得祈行夜心里发冷。 他暗道完蛋,这又闹鬼了。 但他以往和房子里另外一些“住客”的谈判技巧,这次却像是忽然失了效,不论他如何劝说,不仅没有人应声,就连歌声都没有变化。 祈行夜:……该不会这次的鬼,是铁了心的要杀了我吧! “等,等下!在你真准备动手之前,容我打个电话。” 祈行夜试图和墙谈判,一手指向墙做出制止的手势,一手快速拨出那个熟稔于心的电话号码:“伟伟救命!” 秦伟伟:“……你这次要是死不了,我就打个飞机回去亲自弄死你!” 祈行夜:“这不是狼来了,是狼真来了!” 即便当着女鬼的面,他的声音也没有颤抖,快速平稳的将眼前的情况和秦伟伟说了,并且外放让秦伟伟自己听:“是不是很恐怖!” 秦伟伟听着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幽幽歌声,一开始还神情凝重,但半晌,他面色迟疑欲怒:“你大冬天凌晨的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就是为了给我放歌听的?!” 祈行夜:“?没有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你没听见这女鬼闹得有多凶吗?” 他可记得清楚,侦探社这房子在几十年前的旧时代,曾经是某位藏娇客的金屋,后来局势混乱,娇客带不走,就被那人毒杀在这里。 从那之后的好几任房主,可都莫名其妙毒发暴毙在这房子里,明明没有毒,却是和之前那位娇客一模一样的死法,还有佣人作证说出事当晚听到了歌声。 祈行夜小心翼翼:“你觉得会是那位被抛弃毒杀的吗?” 秦伟伟:“你上课是不是睡觉了!当年那位可是京城唱花旦的,你自己听听你放给我的是什么!” 民俗学系主任很生气:“所谓的改良唱法,这几年才出现的东西——你是想说那位为了吓死你,还专门为了你学的现代唱法?死后几十年还要学习新知识?你放过人家吧!” 别人都是活到老学到老,到这还要求人家一个女鬼死了还得学习吗? 惨不惨,闻落泪! 祈行夜:“啊?” 被秦伟伟一提醒,祈行夜刚刚睡得迷糊的思维也重新运转,真的听出了不同。 祈行夜:“哦……那可能是谁家半夜唱歌,搞错了嘿嘿~伟伟你去睡吧,没事了。” 秦伟伟咆哮:“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你赔我头发!” 祈行夜:“往好处想想!虽然你损失了头发和暖被窝,但我获得了安全啊!” 他的语气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你最可爱的学生不用被鬼吃掉了,你不高兴吗?” 秦伟伟:“…………” 他深呼吸一口气,疯狂默念不能捏碎手机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捏碎了那个孽障也不会掏钱给他买新的…… 祈行夜看着被猛然挂断的页面,无辜的耸了耸肩:“诶呀,看来伟伟很高兴嘛。知道老师这么爱我,真好~” 确认了不是闹鬼之后,他也有了走出卧室的胆子,拢了拢被子小心推开门。 那歌声依旧在。 不过没了阻隔,祈行夜这次也听得清楚——循环的。 歌词和曲调在循环,每一次循环的唱腔咬词都一模一样,并且循环中间还有停顿。 他心里有了猜测,顺着声音寻去。 然后,就站在了客厅里。 明荔枝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欢快,整个人大字型瘫平在沙发上还在幸福的打着小呼噜。 而他手边的沙发缝里,跟随着歌声有光亮出现,又暗下,再亮起…… 祈行夜忍无可忍,伸手去掏沙发缝,整个人都快要从沙发上折过去了,还生气的故意多按了按明荔枝的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推了下去。 “咚!”的一声。 在祈行夜终于把掉进沙发缝里的手机掏出来时,摔在地毯上的明荔枝,也昏呼呼的扶着沙发起身,迷蒙抬头看去,结果就在看到被手机蓝光从下到上照亮漂浮在黑暗里的脸,吓得一激灵,醒了。 “卧槽!老板快来又闹鬼了!” 祈行夜狞笑:“嗬嗬没错,半夜不接电话也不设静音,打扰别人睡觉的,鬼都会来找你。” 他面无表情将手机扔给明荔枝:“我记得是你们的班长?备注是张丽,给你打了第九个电话了,快接!用这种音乐当来电铃声,你是觉得咱们侦探社还不够有鬼屋气氛,想干脆吓死你老板吗?” 明荔枝满头问号:“这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还这么多……有问题不应该明天睡醒了再打吗?” 他记得张丽很有礼貌来着,干不出半夜打电话的事? 祈行夜皱眉:“快接!” “如果你没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再不接,就真的对不起人家了!” 明荔枝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接听。 电话刚接通,就听对面一个劲的在哭:“明荔枝,明荔枝救救我!我遇到鬼了,快来,快来!” 明荔枝:“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旁边竖着耳朵的祈行夜一把夺过手机:“同学你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