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他是安可的“师傅”,是安可在调查官一途上的领路人,看着安可从傻乎乎的调查学院毕业生,一路成长到转正后的意气风发,大有可为。 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怎么会不了解是怎样报喜不报忧的性格? 安可抿了抿嘴巴,终于在自己搭档面前卸下防备,软乎乎的倒进毯子里,带上了浓浓鼻音:“我好累哦,老胡……好困,好冷,好饿。” 他吸了吸鼻子,小奶狗呜咽般可怜兮兮:“想回宿舍大睡三天了,好疼,钢钉在骨头里好疼。” 胡未辛眉间拢上担心,更愠怒于李行的伤害。 但他还是安慰着受伤的小孩,声线低沉醇厚:“嗯,那就睡吧,你那份工作,我会帮你处理完。你安心睡吧……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胡未辛的声音像冬日里一杯升腾着雾气的热可可,让安可逐渐放下所有的担忧和成年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像个回到靠山身边的小孩子,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暂时抛下烦恼琐事,在安眠曲般的声音中,逐渐睡去。 等有调查官想到医疗车上拿绷带时,上车一抬头,就看到安可窝在暖黄色柔软毛毯里,沉沉睡去。 他放在嘴巴旁边的手里,甚至还紧紧攥着吃了一半的烤红薯,嘴巴旁沾了一圈烤得焦化的糖浆。 像一头扎进食物里却睡去的小奶狗。 调查官哭笑不得:“安可这小子,跑避风地方来躲懒了?” 他这样说,但却“咔嚓咔嚓!”照个不停,发进了调查局内部账号的朋友圈里——[惊!调查局竟然雇佣未成年奶狗,令人气愤!有图有证据,速点!] 配图,九张安可吃烤红薯结果睡过去的照片。 有的照片里,他甚至在睡梦中还在下意识去啃烤红薯,但眼睛闭得死死丝毫没有睁开的趋势。 看到照片的人纷纷点赞大笑,被安可一圈小胡子逗乐了。 胡未辛挑了挑眉,也将照片下载,保存,设为个人头像。 ——这样等安可再接到搭档讯息,就能一眼看到这张照片。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调查官看着飙升的点赞量,美滋滋的看在照片的份上,帮安可盖好了被子,转身拿了绷带就要离开。 结果一眼瞥过——提示:调查局局长林不之认为你的朋友圈很赞。 调查官顿时脚下一滑,“咚!”的一声结结实实从医疗车上摔下来,四仰八叉在泥土里。 旁边人纳闷转头:“干什么呢?狗吃屎呢?” 调查官颤巍巍举起手机,嘶嘶倒吸冷气:“局,局长给我点赞了?!” 其惊悚程度,不亚于上课玩手机的时候班主任在玻璃后面盯着你当场抓包! 旁人:“……草!” “你自求多福——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七宝山墓地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块?” “滚!” 回总部的车上。 林不之坐在后排,笑吟吟看着终端上的照片:“这届年轻人可真有活力,真好,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啊。” 前面秘书无奈转身:“局长,您还是想想污染源被抢的事情吧。等八点一到,消息就会向上面递送,我们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林不之笑呵呵问:“为什么要解释?” “我们做到了我们的能力极限,甚至在武器型号不匹配的情况下超常发挥,有错的,是敌方,可不是我们。” 他点了点头:“倒正好是个鲜活例子,可以申请增加明年预算了。怎么能让我们的战士赤手空拳上战场呢?这是不对的。” 秘书手里的终端传来响动。 来自商南明的电子邮件。 对调查局外勤人员配备常规武器的必要性讨论与申请。 秘书惊奇:“商长官和您是同样的想法。” 他内心震动,对商南明又多了一层敬佩——什么叫领会上意?这就是了。 局长正想着怎么借由这件事发挥最大价值,商南明已经清楚局长的想法,并及时送来了将会成为年终财政会议上“重型弹药”的申请。 瞌睡就送枕头。 林不之看着申请,连连点头:“不错,深刻反映了我们调查局的日子有多节衣缩食,吃糠咽菜,缝缝补补朴素节约。” 他笑着,轻描淡写:“战士上战场没有枪,怎么,要我们的孩子以身补天吗?” 秘书默默想了想调查局今年的预算:………… 其实,也没有那么穷吧?毕竟调查局局长林不之,可是出了名的“凄惨”。 每年在年终所有部门一起召开的财政预算会议上,就属调查局惨得鹤立鸡群一枝独秀,连一百年前的火.枪大.炮都拉出来展示了。 ——炮筒都掉漆了破破烂烂,可以追溯到明朝的炮弹卡得像老太太的痰盂,咳咳听得人心碎。负责展示的调查官更是面黄肌瘦,一步三晃,棉衣制服到处漏绒,大有丐帮十八袋长老之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调查局是到北极挖土豆去了。 秘书至今还记得自己刚调来那年,看着林不之眼含热泪在会议上慷慨陈词,说调查局虽然没钱但紧一紧裤腰带日子也能过下去,没钱研发新武器就用以前的,没有技术就屈膝哈腰求着买国外的,实验室连培养皿都买不起就自己想办法烧玻璃,吃不起肉就啃野草,从无到有总能克服困难! 在所有局长部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不之慷慨激昂:‘虽然调查局需要的预算很多,但不予批复我们也能理解,我们全力支持京城方面的任何决定!预算不必给我们,给其他更需要这笔预算的兄弟部门吧,我们还能撑得下去!’ 说得主位上的人直皱眉,满眼不忍。 最后大笔一挥——那年只有调查局,超额拿到了预算。 领导痛心疾首,甚至觉得亏欠了调查局:“我们的战士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