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师父同岁。” 徒弟:“…………” 草,可他真的相信了啊!你这样就显得说什么都信的他特别蠢啊! 戏弄完朋友家徒弟的祈行夜浑身畅快,没有丝毫愧疚感,反而态度自然的问起了徒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单是从徒弟刚刚说起李龟龟时的态度,就足够让祈行夜分辨出,他是两个徒弟中的哪个。 一直跟在李龟龟身边,坚定的维护和相信他,却又在后面失踪,令李龟龟焦急的那个。 徒弟被祈行夜戏弄几次,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最后已经心累到说不出话,一脸沧桑。 他也没有更多精力去想怎么欺骗祈行夜的事,破罐子破摔彻底放弃,问什么说什么。 在徒弟这里,祈行夜收获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和李龟龟并不相同。 异变,并不是从停灵厅开始的。 而是火化炉。 京郊殡仪馆是几栋楼互不相同的格局,整体坐落于两座山之间的山谷中,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有向外的道路和住人的村落。 停灵厅,告别厅,火化炉子。按照这样的顺序逐渐从外向里。 而火化区,因为被生人忌讳,也因为葬仪需要,因此距离最近的告别厅也非常远,足有一公里之长。 还与前面的建筑互相消息不通。在这里想要前后照应,最快的方式就是原始的跑腿。 徒弟也因此被李龟龟打发去火化区看看情况,询问最早能排到的火化时间。 他到那里时,前面刚刚在烧一具遗体,焚烧间大门紧闭,亲友都等在外。 更早之前已经烧完的,更是哭声一片,甚至有的场面混乱,有家属哭昏过去被急救。 徒弟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像被路上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忘记去打酱油的小孩。 等昏迷过去的家属被抬走到旁边,徒弟又被另一边吸引去了注意力。 一具遗体刚推进去,焚烧炉紧闭的门,就突然响起“砰砰!”巨响。 像是有人在里面疯狂敲击大门,拼命向外传递信号,想要出来。 工作人员头皮发麻。 周围等待的人们也纷纷闻声错愕望来,惊疑不定。 见工作人员站在焚烧间外犹豫,其他实际上和这具遗体并不相关的人们被激怒,大声要求工作人员赶紧停下焚烧,查看情况。 万一是死者实际为假死被误判,在焚烧炉里醒了过来呢? 如果是自己在那个炉子里,一睁眼就看到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眼睁睁看着火焰喷出,灼烧自己…… 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样的情绪驱动下,不少人都为炉子里“死而复活”的死者感到担忧,甚至感同身受的绝望。 工作人员不愿打开炉子,试图解释说炉子的温度非常高,就算是活人推进去,烧了几秒钟的现在再想要关炉子救人,也是不可能的了。 哪怕还有一口气在,最高等级的烧伤带来的感染和痛苦,也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但群情激愤之下,工作人员只能硬着头皮报告主管。 主管以最快的速度按下紧急停止按钮,命令打开焚化炉大门。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闻讯围了过来,好奇的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人烧一半醒过来了? 不仅有其他死者的家属,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和附近村民。 他们都好奇的围在不远处,伸头向这边望来。又害怕,又好奇想要看。 顶着压力,工作人员咽了口唾沫,害怕但又不得不做属于他的工作,颤巍巍靠近,打开。 就在焚烧炉打开的瞬间,尚未完全熄灭的超高温火焰从炉子中冲出来,直扑向前。 一个什么东西燃烧着火焰,猛然飞溅出来,撞在金属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随即迸飞。 下一秒,惊呼尖叫声响起。 那裹挟着火焰的不明物,竟然直直砸进了距离最近的工作人员大脑上! 火焰和重击之下,毫无防备的工作人员被突然爆头,血肉头骨四处飞溅炸开,血液混合脑浆,红红白白一片。 离他最近的主管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他,无法回神也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场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向那工作人员,大脑停止思考,一片空白。有的人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停止了。 失去了大脑的工作人员僵直站在原地,脖颈血肉模糊,不平整的断口处皮肉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甚至还能看到一团鲜红中的白骨。 血液像喷泉一样在滋滋向外喷射,很快就在他脚下身边汇聚成一滩血泊。 随即,失去了支撑的工作人员,轰然坠向地面。 发出“砰!”的巨大一声。 尚且滚烫的血液飞溅到旁边围观人群的身上。 那些人被溅了一脸一身血,这才慢了数拍的反应了过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歇斯底里的拼命尖叫大喊起来,刺耳的高音回荡在空间里,让刚刚被吓到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回神,如梦初醒。 随即也跟着一起惊声尖叫起来。 眼前的无头尸,满地血液脑浆,不远处仍旧燃烧着余焰未熄的焚烧炉,以及…… 从焚烧炉里面,颤颤伸出来的焦黑干枯的手掌。 “嘭!”的一声,那被烧焦得黑黢黢干瘪的手掌,猛地拍在炉子大门边,死死抓住边框,借力向外。 更多的手臂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像是那“人”,真的在焚烧炉内惊醒,还保留着一口气,想要将自己从焚烧炉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