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尾巴骨又开始幻痛了。罗溟:……丢脸。人生难忘程度的丢脸,还是duble级别的。有什么比当众出糗更丢脸的吗?有。在当年的“受害者”面前丢脸。搞清楚怎么回事的长官掩唇笑得咳了一声:“罗队长,你也有今天?”罗溟无奈:“让您看笑话了。”长官摆摆手,大度的不在意:“习惯了,哪次新人进来都要搞出些事情来。有谁没被新人伤害过呢?”他向罗溟眨了眨眼,促狭道:“罗队长,你说是吗?”罗溟笑着摇摇头:“您说的是。”长官也不嫌弃罗溟满身都是污血,伸手将他从血泊里拽了起来,还不忘安抚吓得鹌鹑一样缩在旁边的新人,温和拍了拍新人肩膀,叮嘱他别忘了回去和正等着用材料的实验室说一声,材料现在全在罗溟身上了。长官笑道:“罗队长,你现在可算是科研部门的宝贝了——他们要用的材料,都在你身上。”话音刚落,就有科研部门焦急的研究员寻来。看到“血人”时,几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生怕“血人”这个稀世珍宝再出事一般,赶紧小心翼翼架着罗溟一路狂奔回实验室。——再晚点,血就要干了啊啊!妈妈,我的实验材料啊!为什么摔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材料!长官看着罗溟几人的背影疾驰消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时还从口袋里翻出手帕递向新人:“先擦擦吧,别嫌弃。”新人诚惶诚恐,赶紧接下,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长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谁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刚出校门都一样,你看罗队长他们现在沉稳成熟,当年也是个愣头青,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等过几年,你熟悉了,也就好了。”新人涨红了脸,几乎想哭,嗫嚅道:“谢,谢谢您。”祈行夜笑着走过来,完全不见外的和长官寒暄了几句,又多问了些当年罗溟年轻时的糗事,迅速与这位之前并不相熟的长官拉近了距离。他笑着与长官道别,不动声色把新人藏在自己身后,拽走了。“吓到了吗?”祈行夜笑着问:“觉得自己闯了祸?”新人脸色涨红,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对不起……”“不要向我道歉,要向你自己道歉。”祈行夜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外人不会过多指责你,还会安慰你,因为你好坏与否,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你以后在战场上也这样闯祸,死的是你自己,和你的搭档,队友。”新人错愕抬头,没想到等来不是温柔的安慰,竟然是看似温和的责备。“觉得难以接受?之前在学院是天之骄子,同届里最快毕业的,现在进了调查局,却要被比你大不了几岁甚至同龄的人管理,还被训斥?”祈行夜歪了歪头,平静问:“受不了了吗?”新人不知所措,连忙收起了之前的表情:“不,不是。”“如果这就受不了,那后面,可还有更多在等着你。”祈行夜轻笑,眼睛是冷的:“尊重和信任,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用实力去挣来的。调查局,只认可实力。”“每年的新人淘汰率是50%,十年的淘汰率是90%,万里挑一,优中选优,还是会有调查官在任务中死亡。”祈行夜平静而冷酷:“要么适应,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存活。要么,不如趁早离开。”不远处的郝仁双臂抱胸,不由挑了挑眉。祈行夜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与商南明,究竟有几分神似。言语颦笑之间,令人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另一位商长官。位高权重的威严,与战场危险中磨砺出的危险肃杀,矛盾危险,却又引人想要靠近,一探究竟。“诶?是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恩爱的夫妻长时间待在一起,会彼此影响,甚至动作神态都越来越像。”安可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摩挲着下颔嘀咕道:“难道祈哥和商长官,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郝仁差点脚一滑摔出去。他吓得赶紧捂住安可:“长官的事,可不能随便议论——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安可:“呜呜!”他拽下郝仁的手,不服:“大家都在说,怎么就我不能说了。连局长那天都在问‘南明家的那个呢’。看!”“不过……”安可转头看向新人,眼带怀念:“年轻真好啊。”“?”郝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笑骂道:“你不也才刚转正一年,就说别人年轻,你也不老啊。怎么,还羡慕人家助理调查官?应该是他们羡慕才对吧。”已经通过了所有考核,职业道路稳定下来,不再日夜担忧焦虑。“诶?”安可挠了挠头:“是这样吗?可是那时候,我师傅还在。”郝仁猛地怔了下。安可嘿嘿一笑,有些憨:“我就是想我师傅了,想回到他还在的时候,看看他。”安可的师傅,胡未辛的搭档,死在了安可转正成为正式调查官的那一天。对安可而言是蜕变新生。对那位师傅,是永眠地底,枯骨黄土。郝仁喉咙发酸,他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才重新道:“……也对。”“站着干什么呢?看热闹?”还是祈行夜走过来打破了僵硬的气氛。他纳闷看向郝仁:“你不是去京城市内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郝仁立即正色:“刚回来。市区有些不对劲,最好你去看一看。”他很快将资料传给了祈行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查看:“从两天前,就一直有市民打电话说,在自家窗户外或者楼下看到了鬼。”也正是因为这个,郝仁才跑去了市区。京城数百年都城历史,很多当年留下的房子都并非楼房,而是低矮平房,窗户外就是自家院子或街巷。春困秋乏。春天,正是适合睡觉的时节。入夜后,人们也都在各自家中安眠。却有家住平房的市民,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忽然间从温暖的被窝被扔出去,置身旷野。他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被子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轮廓。哦,是我的影子啊。还以为什么呢。禁不住困意,他又迷迷糊糊的闭眼睡了过去。但在睡梦中,他却忽听耳边,他自己的声音问自己:你躺着的时候,影子会落在你身上吗?他下意识被牵着思维走:哦,也对哦,影子不应该在后面。嗯……?影子?他忽然惊醒,赶紧看自己的被子。老式被子绸缎面如水波,静静倒映出人形的轮廓。他后知后觉,浑身发冷的颤抖起来。一点,一点的仰起头,向自己头顶上的窗户看去。然后他就看到,天空上圆月明亮。而在自己窗户外面,立着一道人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不知道在他头顶站了多久。见他仰头看来,那人也俯身垂头,猛地贴近玻璃,面无表情凑近他,漆黑无机质的眼珠里却透着好奇。天真又残忍的好奇。像孩童撕碎蝴蝶翅膀。对视的瞬间,那人只觉冷到发僵,好像自己已经死了。然后,惨叫声划破夜色。等家人匆匆批衣前来查看时,人已经死了。整个人僵硬如石雕。法医给出的结论,人是活活吓死的。因为过度恐惧,导致脑梗被冲开位移,衰竭死亡。家人悲伤,但也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