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半疾病发作,准备就此发丧。但第二天,邻居却也出现了类似状况。洗澡时,被活生生吓死在了浴室里。家人第二天一早发现时,尸体已经在热水中被冲得发烂了,狰狞惊恐的瞪视着窗户的方向。收尸时,头颅掰都掰不过来。就算一起死亡是疾病意外,那接连两日,紧邻着两家的死亡,还能被称为巧合吗?家人越想越不对,怀疑是家里进了脏东西,匆匆去找了大师来看。李龟龟一听那两家人的描述,当即扇子也不摇了,跑得墨镜都掉下来也顾不上装瞎子,赶紧给调查局的专员小王打了电话。——那时祈行夜正在封闭训练新人,没接到电话,于是李龟龟就转而联系了熟人小王。经历过污染事件的他高度怀疑,这根本就不是闹鬼。而是……像那时殡仪馆一样,是污染。与此同时,类似的事情也在京城其他地区接连上演。阿飞是个打工社畜,累得每天一下班就回出租屋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再摸着闹钟艰难爬起来。但今天,他却怎么也睡不踏实。好像在他睡觉时,有人一直在看着他。身体一直在示警,焦急催促他醒来,噩梦一个接一个。吓得他猛然惊醒坐起,心脏还砰砰直跳没来得及平息。他梦到了自己出租屋的窗户外,有一道高大鬼影无声无息的始终注视自己,全身漆黑,只有一双眼睛白得惊人,纯白没有瞳仁。阿飞捂着心脏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但他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即便害怕也想知道梦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让自己睡得安心,然后小心翼翼靠近窗帘,猛地掀开——猝不及防与窗外一双纯白眼睛对上了视线。瞬间,阿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那人身形高大到占据了整个窗户的长度,浑身漆黑,只看得见一双白得恐怖的眼睛。他注视着阿飞,无声无息。不知道已经在窗帘后面站了多久。阿飞停转的大脑后知后觉:这是十八楼。外面的人,是怎么能出现在窗户外面的……?合租的舍友被阿飞的惨叫声吵醒,不快的过来砰砰砸门想让他小点声,却被阿飞冲出来像找到救命稻草抱住不撒手。“鬼,鬼啊……外面有鬼。”阿飞颤抖着指向身后窗户,眼睛瞪得老大快要脱出眼眶:“我没骗你,鬼啊啊啊啊啊!!!”舍友没看到鬼,窗户外只有明亮圆月。像幽幽无神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他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一哆嗦,赶紧打电话求助。警察赶到后翻了个底朝天,一开始还以为可能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但最后也一无所获,只得出结论:太累了,工作压力太大,都出现幻觉了。“小伙子,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临走时,老警察拍了拍阿飞:“太累了就休息两天吧,你看你这都熬成什么样了。”无论阿飞怎么拼命向周围人解释,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说的话。情报部的外围专员,则在拦截了这份描述有些异常古怪的报告后,迅速报告给了上级。这本来应该只是一起低等级污染案件,似乎并不用让本就繁忙的队长郝仁出面处理。但问题是,同时段不仅是这一起,还有另外十三起求助电话,求助人的描述都大抵相同。——自己的窗外,门外,站着鬼。鬼魂紧紧跟着他们,注视他们,却除了他之外的身边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去看了其中几个求助人,除了已经死亡的,其余的全都没发现问题。”郝仁也满头雾水:“怀疑是污染案之后,被吓死的五个人也都送到了调查局法医那里,进行专业解剖。但我们的法医复检给,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人是吓死的。”“只有吓死的这几个人的家门外,检测出了微量到难以断定等级的污染粒子。除此之外,另外那些求助人家里,干脆一点污染粒子都没有。”有好几个求助人都住在高层,有在十八楼的,有在八十楼的。郝仁不得不像个蜘蛛侠一样掉在高空室外,艰难测定求助人口中的窗外。但一无所获。他:这在我整个职业生涯里,也是相当艰难的一天了……恐高这东西又不会因为成了调查官就消失!到现在,刚从高空三百米下来不久的郝仁,还深一脚浅一脚,像在踩棉花。祈行夜怜悯:“辛苦了。”“先暂时定为污染案件吧,把案件的所有相关资料都转给我,案件负责人写我的名字。”他晃了晃手里的终端,笑眯眯道:“说起来,小荔枝也在侦探社当缩头小乌龟很久了,该去把他挖出来一起工作了。”“侦探社,不养闲人。”不论人鬼,落到侦探社手里都得干活。——兼职费好贵呢!一小时五块。贫穷的侦探社老板骄傲叉腰:虽然我只付五块,但我希望你成为五亿的人才!郝仁:“……什么压榨员工的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