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啊,弱小的人,低贱的人总是任人宰割呢。”
谢则之叹了声,随即走下床榻,没有再碰少女一下。
床榻上还留着蜿蜒的血迹。
全是从他身上流出的血。
甚至此时此刻,当谢则之站在床前时,那血还顺着他白玉指尖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响。
面前的男人又换了一副模样,周身气息较之方才也收敛了许多。
方才是癫狂迷乱的疯子,如今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矜贵清冷的贵公子。
令人捉摸不定。
玉莺谨记自己的身份,面对已经正常过来的谢则之不敢有任何逾越。
她怕他。
她还想留着命出府。
“回去吧。”
谢则之动作优雅地抬起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血汇集在指尖,再落下。
听到这三个字,玉莺如获大赦,她锤了锤发麻的腿,正像猫儿一样快速离开时,谢则之的话又响了起来。
冰冷低沉,就像是催命符。
玉莺打了个寒沁,方才抬起的腿又僵住。
“以后你就是我房里的人了,需随叫随到,不管我有任何需求。”
“任何需求?”玉莺听到这几字,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问了句,“世子爷指的是什么?”
谢则之似是觉得这话听来有趣,缓缓转过身,弯腰,在少女的眉间轻点了下,扬起一双醉人的桃花眼。
“指的什么……自然是指男女的交|合之事。”
谢则之将这事说的如此直白,语气平淡,无一丝符合他气质的文雅,仿佛在他眼里,这事与禽兽之间的交|配无任何不同。
“本世子的任何话,莺莺都得听,就算不是在屋内。”
“不是在屋内?”
玉莺嘴巴张大惊呆了,这五个字被她说的极慢,难以置信。
“是啊,莺莺不明白吗?”谢则之顿觉有趣,手指又下移,在她鼻尖点了下,笑道,“偶然也来些新花样,毕竟我常常会觉得无聊。”
“世子,这要求是否过于,过于……”玉莺垂着眼睑。
世子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玉莺虽是奴婢,但也是一堪堪十七的姑娘,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还未经历男女之事,自是接受这种事。
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和践踏。
“莺莺,你只是个奴婢,还想如何呢?”谢则之轻嗤了声,手指又往下移,触到了她的唇,在她唇齿间辗转,“不然本世子留着你做什么呢?”
“唔,玉莺没有……”玉莺低下头,紧紧攥着衣袖,都快被指甲刺破了。
“玉莺明白了,只要世子遵守承诺,玉莺会做好自己的事情。”
她已然接受事实,将这事当成了自己分内之事。
不过就是多加了一份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世子爷看上去不像是小气的人,若是他赏的东西多,那她存的银子也多,到时候出府就可以挑个更好的地段开店了。
玉莺如此想,心里开阔了几分,忙下床行礼:“玉莺明白了,如果世子没什么事,玉莺就退下了。”
“嗯。”
谢则之喉咙里发出沉重一声,唇齿间也满是血腥气。
受了这么多鞭,他的心肺怕是也出了血。
“走长廊回屋,莫要从月洞门走。”在玉莺将将离开时,谢则之突兀地说了句,桃花眼望着窗外月色,微微眯起。
若是走月洞门,必会经过他父亲谢国公的院子。
玉莺不明所以,但没有多问,低头应了声“好”,便退下了。
只是谢则之没有料到的是,就算他提了句,就算玉莺走的是长廊,这小婢女那张娇媚绝色的脸,也落到了谢国公,也就是他父亲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