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清河这才敢大大方方看这套房子,风格是日式的淡雅简洁原木风,一眼看过去非常舒心。
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大的里面有非常平滑的长方形书桌,光线也非常好。书桌外面正对着一棵葱茏的大树。
嘶……宋清河在心里疑惑,这是主卧吧,这么大,光线这么好。
另一朝南房间小了很多,也没有书桌,靠近卫生间,但是依然很淡雅。
“想好了吗?”搬东西上来的谷溪山见她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就问。
“嗯,我住靠南那间。”
感觉到他在落在头顶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的头发烧了。
宋清河只好抬头看他。
“为什么不选大的那间?”
“……因为我只付了700块。”
“……”
他一言不发地下楼继续搬东西去了。
上下走了五趟,所有东西就搬完了。但还是挺费体力的,他有时候一手一包拎到四楼,整个过程没停过。
宋清河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想给他倒杯水,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家,想让他坐下来休息休息,又觉得在说废话。
只能看着他的汗,递了两张纸。
谷溪山对于她的动作似乎有些意外,还有点儿不自在,没有接卫生纸,只是一边低头换了双拖鞋,一边说:“我去洗脸。”
好吧。
余光中看到他洗好脸,在厨房来回转了一会儿,宋清河想着是不是要叫她吃饭,但是人家没说,她也不好意思主动说。
果然,“吃完饭再收吧,一会儿菜凉了。”
“好。”
菜色很好,味道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你做饭挺好吃的。”
他好像没听到似的,宋清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挑起的话题,断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吃了一大口饭。
过了好久,在她一心干饭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你喜欢哪道菜,以后我多做。”
宋清河有些无语,她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原来听见了,不过这回答还能不能隔的更久点儿,要不直接明天早上再回吧。
“……都挺好吃的。你不用管我,我应该也不经常回来吃。”她说。
“嗯。随你。”
话题又没了。
宋清河偷偷打量着他,觉得现在的他,她看不透了,以前他会很有耐心地对她说话,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面无表情过。
可是今天她看了太多他这样冷淡的样子,她搞不懂,是他主动签合同的,按理来说应该是欢迎她才对,为什么一点都不热情?——不是不热情,是连友好似乎都算不上。
但是他又会主动送自己回去,满头大汗地帮自己搬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就叹出了气。
他的筷子定在半空中,宋清河看到他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有些丧气,怀疑地在心里问自己来这里到底对不对。
“……明天上不上班?”他打断她的思绪问,但是没看她。
“上。”
“中午回来吗?”
宋清河摇头。
突然想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于是就问:“你是做什么的?”
“老师。”
“啊?”宋清河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在哪个学校教书?”
“师范大学。”
宋清河仿佛听到了什么奇闻,一脸震惊地看着谷溪山,不太相信他的话。
“××师范大学?”
“对。”
怎么会?她毫不避讳自己怀疑的眼神。
“你没骗我吧?”
谷溪山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我骗了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问的特别认真,仿佛真的想要什么好处。
可是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点儿?为了……
她想不出来,于是摇头。
“我后来自考了中专、大专、成人本科、研究生。”
“可是现在研究生可以进大学教书吗?还是师范。”
“我有五年工地经验。”
“你教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
“哦……”
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随即突然意识到在那样贫乏的环境下,他竟然靠着自己一步步成了大学老师,不由得深深佩服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他此刻仿佛发着光,光愈亮,愈显得她昏暗。
“我就说你那么聪明,一定会过的很好。”
宋清河由衷地为他高兴,却不可避免的开始自卑起来。
“你做什么工作?”轮到他问了。
“……文员。”
“不是喜欢画画吗?”
“……最后没考美术学校,我妈说太费钱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谷溪山盯着餐桌靠墙的一幅壁画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清河盯着酒柜上透亮的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自己思考里的宋清河突然回过神来,看向谷溪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脸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清河有些窘迫,“你吃好了吗?我去洗碗。”
“有洗碗机。”
“哦。”
问题是她不知道洗碗机怎么用啊。
看到她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一起收拾。”
两个人一个人收拾水池,一个人拖地,宋清河脑袋里竟然蹦出来他们像一对夫妻的想法。
呸!
她是发了什么疯啊?
难道是缺男人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