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千万不能让她得逞。”赵甲觉得自己跟随太傅走南闯北,积累的技能也许就为了这一刻,“既然度牒价格要涨,我们何不抢在她前头大量收购,把价格打上去,待她高价买入,我们再抛售,让她赔个血本无归。”
赵乙听的不是很懂,本能认为这个主意需要大量金钱,“是不是要请示太傅,这么多银子……”
“哎,你懂什么,这种事情就是要快。”赵甲把握十足,“太傅把事情交给我做,便已知会了账房让我支取银钱。要是再砸了,你我的饭碗也该跟着砸了。”
赵乙哆嗦了一下,“都听你的。”
另一边,程招娣将采购的大量度牒交给杜袅袅,狐疑道:“袅袅,你换这么多度牒是要做甚?”
杜袅袅微微一笑,“程姐姐,你看着就知道了。风很快就要起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京城各大商行最近发现有人在积极收购度牒,似乎是想囤货大赚一波。
“度牒要涨啦!”这条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有人在大量收度牒,怕不是有何计策,要拉抬价格。”
“千真万确的消息,我刚刚收的度牒,都没捂热,就被高价收走了。”
“这么容易出手,看来消息是真的。赶紧买。”
赵甲浑然发现,这收购度牒的价格怎的一日比一日高。
“我说度牒要涨吧。”
赵乙深以为然,“还是你聪明,下手早。咱们再买多些,到卖的时候,才能够劲儿。”
两人分头行动,致力于为抬高价格添砖加瓦。
当度牒的价格飙升到七百贯,已经接近历史高点时,杜袅袅非常顺畅地把手里的存货全部抛出,一下便有了两万六千多两银子。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接近尾声,赵甲赵乙纵横颂朝金融圈,做了一回风口浪尖的弄潮儿,最后被潮水溅了一身,险些溺水沉底。
度牒涨到七百五十贯时,突然调转势头,跳水式向下,跌幅之快杀的两人目瞪口呆,连贱卖都措手不及,每天都在含泪出货,越卖越跌,越跌越急着卖,以此恶性循环。花了近十万两本钱收购的度牒,最后只收回来三万两的成本。
两人被现实重重扇了一耳光,想着那七万两的窟窿,想死的心都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那三万两银子卷款潜逃。
赵太傅好几日没见二人来禀报,这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让人满城搜捕,两人早已逃出京城。气煞他也。他传话下去,如若找到两人,格杀勿论。
赵钰听闻此事,惊得从座椅上站起来,那可是十万两啊!居然就这么没了。杜袅袅这个贱货简直就是扫把星,专克他们家。
赵府鸡飞狗跳中,一月之期到了。
赵太傅想到虽然没看住杜袅袅,让她借机赚了一万多两银子,但她好歹还欠着钱,总得偿还。
于是乎,他派了新的随从拿着借据去找杜袅袅还钱,杜袅袅对着来人左看右看。
【姓名:赵丙,职位:二等仆从。】
“这位公子,这借据怎会在你的手里,借给我钱的分明另有其人。”
赵丙抖了抖借条,“杜娘子,我和借你钱的赵公子乃是旧识,他将借条转给了我,你把银子给我便是。”
杜袅袅挑了挑眉,“小女子虽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欠谁的债,便还谁的钱,借给小女子银钱的人不是公子,这借条上签字画押的人也不是公子,公子拿着别人的借条,怎有让小女子还钱的道理?”
赵丙:……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拿着借条又回了赵府。
“她真这么说?”赵太傅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喝茶的心情,肝火旺盛。
赵丙:“小的是原话复述。”顿了顿,他见赵太傅没有言语,试探着追问,“太傅,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快去给我找人!把人活着给我带回来。”赵太傅怒气冲天,对着赵丙就是一个横踹。
赵丙被猛地踹翻在地,赶紧爬起来往外跑,后面跟着桌椅茶碗摔碎的声音。
赵太傅嘶吼道:“找不回来人,这一万多两也别想要回来。你们全都去给我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