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的五刑? 便是将罪行按照轻重,划分为笞、杖、徒、流、死五条。③ 所以取五这个数目,乃是因为昔年汉章帝在位时期,班固在《虎通》中写道,刑法以五为数,正对应了五行,虽在汉律中没有明确的五刑名,但现在可以有了。 不过在对罪行的具框定中,可以应对当今时局况,行适当的调整,不必过分从严。④ 至于在细则上的划定,可以令专擅此道的贤才行制定。 这封奏表详细到了明确的五刑划分也就算了,连实行此事的人才都已在其中做出了推荐。 这让接到这封奏表的刘虞很难不怀疑,乔琰是不是还只是在并州做州牧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件事了。 不过这个时候问这问题显没什么义。 刘虞听着乔琰已说到了推荐执行此细则框定的人。 崔寔的侄子崔钧。 陈纪的儿子陈群。 荀爽的侄子荀悦。 前两人都已身在长安,唯独第三者尚在隐居状态。 但她与荀攸和荀彧都打听过此人,此二人都对他推崇备至,且提到他对刑法与时弊都自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正适合参与到此事中。 乔琰又道:“不行大赦,严禁赎死赎罪,并非要以峻法治世。若能让三州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无所谓大赦说。民若能安泰度日,吃饱穿暖,何必冒死触犯刑律。” “故而法令细则推陈出的同时,关中的民生治也需跟上脚步。距离春耕尚有三月,正是分发良,教导耕作,发展民生时。两项并,就并非仓促决断的取祸道。” 这项农耕推的任务,执行者依是程昱、国渊和田畴。 程昱可能都没想到,在他还没能将乔琰推上她所希冀达到的那个位置前,他就已经先位列九卿了。 但这也确实不是想不到的况。在这负责长安农事的三人中,属程昱在处政务上的经验最多,也属他的年龄最长。 刘虞也显有些避嫌的想法,故而在幽州时候就跟随于他的从事,只有鲜于辅一人身居九卿高位。 而田畴则在程昱麾下担任着“籍田”的属官官职。 “君侯这一次谏言过于冒险了。”在程昱与乔琰行于长安城郊巡视田地的时候,程昱忍不住点评道。 “仲德先生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乔琰揣着袖笼,颇有几分重任暂时解决的轻快,“若不先用一件石破天惊事来铺垫,何以能让人觉得另外一件事与我无关呢?” 她朝着程昱投来了一个味深长的目光。 程昱听得明她话中的思,她所指的当是益州的况。 李儒是个聪明人,他虽自己说什么有阵子没好好动用头脑了,但在出发前给乔琰留下的还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带着乔亭一起去益州,当什么实战教学的案例。 这样一来,益州那边的况跟她这位让出大将军位置的骠骑将军有什么关系? 何况她还在忙于律法和农耕事呢。 乔琰又道:“者说来——先决事固危险,却迟早会变他人眼中的高瞻远瞩。” 在只有三州地的时候就型的规矩,势必随着地盘的扩张而入侵,直到适配更广的疆域内。 当年的首功制度不也是如此吗? 程昱恍一笑,明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乔琰虽要争夺的是大司马的位置,但她的眼光从来没有停在眼前的天子登基上,而是早已在将刘虞和那些跳入囊中的贤才妥善收好,将目光重放回到五湖四海地去了。 “说来还有一件事,”乔琰复又开口,“请仲德先生举荐仲饶为大司农直属五官中的都内令。” 这件事让乔琰自己来做也可以,但是动静太大了一点。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当今天子是刘虞而不是她本人,她都想将大司农这个位置给秦俞,程昱还是更合适放在宰辅的位置上,不过如今一步步走也无妨。 田畴所担任的籍田令要负责的是皇帝亲自耕作以示典范,掌管籍田收获行祭祀事,这位置确实需要刘虞的自己人,乔琰也无所谓将这权力移交出去。 但都内令不行。 大司农麾下的都内令直接管辖国家钱货的积贮。 货物贮存也包括了关中的粮仓,在她调兵期间,这一部分必须严格控在她的手。 钱币贮存和前的铸币三官合并,继续守财政权柄。 这是她必须明确掌握在自己人手的东西。 虽作为大司农的程昱可以钳制这一份权柄,但在刘虞登基,弘文馆中报道的贤才越发多了,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空降一个人到这个位置上。 还是提前安排为好。 程昱颔首道:“君侯的思我明。” 有他这句话,乔琰也不必多担心了。 程昱的话虽不多,却是个足够靠谱的盾。 她朝前走出了几步,方才继续说道:“此外我有点犹豫对德衡的安排。” 程昱问道:“为何?” 乔琰回他:“我既有让他入少府,收拢郡国工官中的图纸,整顿出工官内官营手工业的图纸记录,将原本隶属于服官的人手转为发展纺织业。等到明年棉花产地扩张,从原本的二百亩增加到五百亩以上,可将更多棉花抽丝线,纺织作棉布。” 她叹了口气:“另一方面我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