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想法,分明是想中央混战,让他自己中得利。 眼见乔琰面容沉静,并未在此时表现出对刘焉的愤怒,众人难免想到,出现这样的况,她可能早已在心中做好准备了。 毕竟,早在八年之前,她就已经写出了那州牧封建论。 今日她这位并州牧甘愿停在骠骑将军的位置上,那位益州牧却是打造起了天子才能的乘舆,谋划起了州牧晋升为天子的可能性,好像是对她当年那番论断的照应。 刘虞口问道:“众卿可有何等想法说?” 在齐周问他该当如何做的时候,刘虞也着实觉得棘手。 刘焉所统辖的益州面积甚广,人手也不在少数,在两方之间存在秦岭阻隔的时候,想做到和平暂处不难,进入全面战的局面,则对谁来说都很伤筋动骨。 何况此时距离春耕只剩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大量的人手调动,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必然被进一步加剧。 此外,一旦他们因为此事向刘焉问责,与他们同样邻近的刘表会不会有什反应? 那毕竟是汉室宗亲。 东边的袁绍孙瓒会不会对并州趁机发难? 这难免会顾此失彼。 以至于刘虞苦思良久,只觉方今形竟成了骑虎难下。 那个大将军的名号也成了个暂时收不回去的委任。 他是这样想的,众人也是如此。 以至于这殿内竟在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还是黄琬率先口打破了沉寂:“不知刘焉目前是否已能肯定我们知道了他怀有异心?” 如赵韪所知道的那样,黄琬和刘焉其实是表兄弟的关系。 但当黄琬口直呼刘焉其名的时候,众人便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他如今的立场是长安朝廷,大可不必顾及他和刘焉之间的表亲关系。 他与其在此时缄默不言来避嫌,还不如直接将该说的话都说个明白。 他补充道:“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判断,事摆在眼前了,总归是解决的。没有当做无事发生的道理。” 这话中将他的立场说得就更明白了。 若真打,就得打。 毕竟刘虞刚代表了统,绝不能让刘焉在此时有越轨之举。 “但眼下的形适合与益州翻脸吗?”王允忍不住回问道,“关中防守益州那头的入侵,相对来说还是容易的,总归只是给出了个并不能真调动天下兵卒的大将军权柄,姑且当其不存在就是。我等的头号大敌还是袁绍和孙瓒,或者说是那头的邺城朝廷,毕竟刘焉总不能在只占据有益州的况下就干脆称帝。” 说白了就是,现在刘焉有不臣之心吗?有。 他能将其落在实处吗?只怕不能。 顶多就是,这个将大将军位置敕封给他的举动,让人不免在心中觉得有点膈应就是了。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已被卢植给打断了。 卢植沉声说道:“不,话不能这说,刘焉既已焚毁董扶故居,以图掩饰其有居天子位之心,可见对者的迹已有揣测,此时只是设防于他,表面无事,只会助长其狼子野心而已。” “不错!”乔琰抬眸接道。 她素来事果决,立场坚定。 在这掷地有声的“不错”二字中,谁都能听明白她的立场。 她迈步出列,在抬眸间流露出的凛然之色,已让人不难猜到,在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况后,她已先前的纠结中抽离,在心中做出了一番评估。 只听她接着说道:“刘焉麾下东州士与益州士间互有龃龉,争锋以对,然有刘焉在上,此消彼长之势皆为州牧所控,迟早化益州兵与东州兵尽归其所有,一旦令其据民殷国富之力,合智能之士谋划险阻,势必为我等祸患。此事看似在短期内无妨,却实不能轻忽。” “我看来,虽眼下还不宜撤其大将军位,令邺城那头看了笑话,但也未尝不能在春耕之前给那刘焉一个警告。” 这就是打了! 她戎马征伐多时,众人都相信她的判断。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她随后口说出的话中,竟好像不是攻伐益州,或者说,不是和刘焉战的意思。 她朝着刘虞了一礼,说道:“请陛下予我与那刘益州各一道圣旨。” “汉中张鲁,自将其驱逐出武都郡后依然无有悔改之心,潜藏汉中,聚敛天师道人手,阴祸事。今长安天子方立,本有大赦天下之宽宏,然其祸乱民生,颠倒阴阳,此为不可赦者。” “故而——” “天子有诏,令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会猎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