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毕竟他很想被送出潼关去的,到时候他还能名正言顺地前往邺城去。 但田丰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无法抛弃掉自己的脑子,让自己说出那乔氏青年这离谱的质问。 这就让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被请走的计划,在际执行的难度有点高了。 他毕竟不是乔琰的亲属,若是没掌握好其中的尺度,概得到的就不只是丢出关中的待遇了。 一想到自己若真这么做的话,可能不是因为暴露身份作为叛贼处死的,而是因为说错了话被砍的,田丰就立刻打消了这念。 当他重新朝着乔琰看去的时候,见她方才那种几欲勃的怒火经被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一抹并未彻底消退下去的阴沉。 但此时并不是这件事结束的时候。 乔琰没有打算只做到将人送走这一步。 要遇到乔氏族人将这般毫无分寸的话在她的面前说出,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借题挥,趁机斩断一些人的念想,顺势让自己处在更加安全的处境中,可在对不起这些人的“送礼门”! 她垂眸又朝着手中的剑看了一眼,这才朝着田丰说道:“抱歉将你扯到其中了。” 以她的身份地位,在不必向田丰致歉,田丰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被她拉来当了幌子。 她并未停顿,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还是要麻烦你一下,请陪我去面见一趟天子,充当一下此地的人证。” 从田丰所能看到的角度,乔琰的眸光微微一闪,里面像是有几分垂丧感慨色,又很快变成了下定决心的果断。 这其中的意味不难让人听出。 与其让人找门来徒惹烦忧,还不如直接来一拒门! 她要什么人证?自是见证她和兖州乔氏划清界限的人证。 这对田丰来说自无有不可。 要他看来,彻底断绝了兖州乔氏投奔乔琰的想法,难保不会通过他们对兖州的其他世家造成影响。 这就给明那边争取到了些人手。 唯一让他有点犹豫的是,若是给袁绍送去的是一些本事不高,说话情商有问题的帮手,是不是反而造成什么负面的效果。 但或许他根本不用纠结,因为乔琰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在田丰心中权衡的短短时间内,乔琰经让人先一步带着她的印信往天子所在处去了。 刘虞在长安并无多要事要忙碌,绝不可能拒绝乔琰的这出面见。 所以在印信送出的时,乔琰经整了整衣袍走出了门。 在她的身后,郭嘉一边拉了田丰,一边朝着乔琰问道:“君侯,您真要限制我月不能饮酒?您这不是在惩罚,是在要命啊!” 见没得到乔琰的回复,郭嘉又道:“说来,蔡令史前日还找君侯问询,有无可用在乐平月报的新素材,尤其是杂谈轶事的栏目,我看这倒是可以写进去,便说前来务工的冀州人氏元某,出色的表现得到了级的擢拔,拜得名师,出入于鸿儒才子往来地,甚至得到了朝见天子的机会。” “这做,一来显君侯并无东西地域的待遇差分,二来给正处微末的有才学士一效仿的目标。君侯您看如何?” 乔琰像是依因为那些乔氏族人的表现,在神情中有几分沉郁,只在听到这建议,才微微流露出了一瞬的展颜,回道:“此事可行。” 田丰:“……” 要不是他现在还不适合暴露身份,他都想对郭嘉破口斥责了。 你想让心情不好的君侯开心一点,把你那限制饮酒的处罚给收回,为什么要牵扯他? 他费了老的工夫才让自己在乍听这句话后,面并未流露出什么异来,甚至还佯装出了几分惊喜色,而后在踏入宫墙后,又让自己变成了一次进宫的土包子。 好在,当他见到刘虞的时候,并没有人会在意于他这作为人证的抱有什么态度,更没有人会说他的演技到底有多拙劣。 身在此地的主角是乔琰。 她是这起波澜的中心。 或许在下达将那些乔氏族人丢出潼关的指令时,她就经在心中做出了决断,但当站在刘虞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又迟疑了片刻,方才在刘虞的面前行礼启奏道:“臣恳请陛下准允,以我祖父乔祖在乐平的祀庙为宗,另启一支,为原乔氏,与兖州乔氏分宗。” 骤闻听此言,饶是刘虞知道乔琰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在并非朝会的时候申请觐见,还要带几所谓的人证,绝不可能是什么小事,忽听到这一出,还是不免惊愕地问道:“这是何故?” 家族分支事可可小,可哪怕是小事,多不是随便操作的。 更别说还是这跨越了州郡的分支。 这件事乔琰忽在此时提出来,很难不让刘虞想到一件事。 在乔琰凯旋前,当他问询鲜于辅是否要对乔琰的亲族做出嘉奖册封的时候,鲜于辅告诉过他,乔琰似乎和亲人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甚至按照鲜于辅的说法,若他真这么封官委任了,比起将乔琰敕封为关内侯,还要算是跟她结仇的举动。 但刘虞不曾想到,这份矛盾的爆会来得这么快。 乔琰神情间的一丝犹豫,在抬眸朝着刘虞看来的这一刻彻底粉碎殆尽,只从她垂落在身侧缓缓握拳的手,还能看出她此刻并不像是脸所表现出的那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