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像不会。 他若真要这么做的话,大可以等到乔琰攻邺城得手之后,再一出风光返乡的举动。 而不是让自己现在就暴露在袁绍跟前。 因沮授将月报已传递到了许攸的手上,许攸便也在此时开了口:“我同意公与的看法,这条月报上的消息,非不是田元皓背叛明公的证据,可能是他在给明公发出信息。” 袁绍奇道:“此话怎讲?” 许攸回他:“明公您想,田元皓来到州的时候,乔烨舒已经对外宣告,要以刘虞为当朝天子,未过多久,便出现了公孙瓒击败刘伯安于滨海道、乔烨舒将刘伯安接回关中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州的大多机密之物必定要向关中转移,难免出现暴露。” “在这种情况下,元皓这个外人,到底是在州能获知的东西更多,还是在关中能获知的东西更多?” 要是田丰身在此地的话,大概都要给许攸连说几句道谢了。 他就是一路被人推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又哪里是因为出于这种考虑,才将目光转向了长安。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走了背运。 袁绍这会儿先后听了沮授和许攸的判断,已将先前被人所背叛的怒火收敛起来了不少,示意许攸接着说下。 许攸说道:“在乔烨舒这边的人看来,这个冀州出身的元某,一定的识不多,胜在踏苦干。又恰逢长安朝廷确缺人,就正好将他给提拔了上来。却殊不知,在他们觉得要通过夸赞此人以示千金买骨的同时,他们的不少秘密也将暴露在元皓的前了。” 袁绍拧了拧眉头,“若按你所说,为何田元皓时至今日也未曾将一点消息送回冀州?” 这是半年!不是半个月! 以田丰的智谋,袁绍不信他在此之前想不出一个报信的手段。 许攸道:“这或许正是元皓的聪明所在了。既然已经到了高位上,便不必舍本逐末,冒着暴露身份的可能,将一些我们也能以其他途径获知的东西送回来,还不如从未做出过什么越界的举动,让长安城中无人想到他是明公的人。他也不能真在明公这里就是个死人了,还是该当给出个信号的。” 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月报,“这不就是这个信号吗?明公对自己的人是何等熟悉,哪怕是如此也必定能看出来,也自然会因为这个消息前往联络他。” 袁绍对此将信将疑,见这份月报朝着另外几人的手中都陆续传了一轮后,他们都认可沮授和许攸做出的判断,他又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若这是田丰“通敌叛国,嫌贫爱富”的表现,那田丰确是点蠢了。 袁绍丝毫没觉得自己在问询之前差点对田丰的盖棺定论是不是也能算蠢,而是朝着在场的众人问道:“那以众位看来,我现在是该当让人尽快与元皓接头?” “我个想法,不知道明公觉得可不可行。”辛毗忽然开口道。 “佐治说无妨。” 辛毗说道:“元皓到如今才向明公透露他的行踪所在,或许就是怕贸然与冀州来人接触,容易引起怀疑,如今他既任职于弘文馆,倒也容易找他。现下往来意图投效长安朝廷却尤要观望的士人不在少数,这就了与他接触的机会。明公大可委派一心腹佯装意图出仕的河北士人,因同乡之故与元皓往来,借机传递消息回返。” 只不过,辛毗说的是委派一心腹,袁绍却在挥退了众人后直接将他的次子袁熙给叫到了跟前。 “显奕,我想让你往长安走一趟,联络田元皓。” 袁熙对接到父亲的这个委任差点惊了一跳。 他素来重仪态气度,只是定了定心神回问道:“父亲为何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绍不是刘表也不是曹操,所以他不能像刘表一样把儿子送长安做太仆,同时作为人质,也不能像曹操一样把儿子送乐平。 忽然说要让他长安,其是个怪异的决定,甚至还是个极其危险的任务。 邺城朝廷和长安朝廷撕破脸皮,东西对峙,已经是摆在明上的情况,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来绝不会罢休,他长安便是了敌人的大本营了! 若非父亲的后半句话中提到了田丰,袁熙几乎真要以为父亲是又要放弃一个儿子。 之所以说是“又”,乃是因为在月前袁基病逝之后,父亲将长子袁谭过继给了袁基,以表示自己对这位兄长过世的痛惜之心。① 这样一来,袁谭虽然还占着袁绍长子的头,在礼法上他却没对袁绍基业的继承权。 袁熙将家中的情况看得清楚,父亲在明上对三个儿子没甚偏私,却显然更喜欢在相貌上继承自己更多,姿容甚美的儿子袁尚。 将长子过继出,一是为了平悠悠之口,一也是为了给儿子铺路。 不过对袁熙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无论父亲选了大哥还是三弟,都不会选择他。 所以他现在也只关心自己前的这个任务。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袁绍将今日议会中提及的情况都告知了袁熙,而后对他说道:“他们都说田元皓未曾背叛我,而是在以这样的方式传讯于我,也难保就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又或者是我派出接应的心腹倒戈向了长安,同样是个麻烦。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你。” “我时常觉得眼下的处境不好,虽是邺城天子之下的第一人,手下之人却个个暗藏心思。你便说那沮公与,他领兵多时、权柄在握,似那青州地界上多只知他这平乱的骑都尉而不知我,再说那许子远,他仗着与我在早年间的交情,竟放任亲族贪墨以全私欲。”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之色地看着袁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