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他们还是知情识趣地先退了下去。 令他们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袁绍便已重新召人入内,而后令人以对待贵客的身份将陈宫给送回兖州境内。 在袁绍先前还因曹操的拒绝而震怒 的脸上, ♘()♘, 分明只有一片爽朗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对他而言的大好消息。 许攸问道:“不知那陈公台是向明公告知了何事?” “也算不上是个好消息,”袁绍回道,“应该说这是一条曹孟德缘何站在乔烨舒对立面的解释。” 许攸依然有些疑惑,到底是何种缘由能让袁绍对此深信不疑,甚至转而开怀,可惜袁绍好像并没有将其说出的意思。 倒是同样困惑于此事的陈宫随行下属朝着他问出这个问题后,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个解释。 “我说,乔烨舒或非汉臣,若贸然倒戈,只怕大汉基业顷刻崩塌,故而曹兖州需与之亲自一会,看看故人是否还是那个故人。” 下属好奇了:“可这话为何要背着其他人,只同那袁青州说出来?” 陈宫回道:“袁本初会将这话四处宣扬吗?” 他只会在心里偷着乐罢了。 那么这话也就不算曹操这边给乔琰做出了妄加推断。 都说了,他们兖州豫州势力,现在要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现在就是在恪行此事。 陈宫想到这里的时候掀开了车帘朝着外头看去,正见邺城郊外的田地因长久的缺水,在这本该春意盎然之时,也表现出了好一派干涸荒废的状态,又不免叹了口气。 说是说的旁观者,却也总该还有另外的一条破局之道才是。 但现在,他是将袁绍给说服了不错,却真的能找到对抗乔琰之法吗? 这在目前好像还是个近乎于无解的问题…… “或非汉臣”四个字既是对乔琰的指控,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褒奖。 唯有令人束手无策之人才会被抬高到这样的地步,作为一种暂时不能倒向她的理由,而不是将其作为讨伐她的罪名,用在正面交锋之间。 这又显得……何其可悲! —————— 这出发生在邺城的对话并未被乔琰获知。 诚如曹操和陈宫的判断,她并未打算对那虎牢关之约继续推后,或者行爽约之举。 但在折返回到洛阳之前,她还需要对扬州徐州地界上的事项做出一些收尾。 虽然与孙策相关的事情都已落幕——孙策本人已下葬安眠,孙策的家人已经大多出发北上并州,孙策的部将基本已经被她安顿在了合适的位置,造成他身亡的吴郡四姓和泾县山越也都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并不意味着这里的其余事情都已可以全盘交给下属来处置。 一方面是官职的委任。 在得到了长安这边的正式敕封后,乔琰仍需对几个放在重点位置上的角色进行一番考校问询,以确保其能在她不在此地的时候也照旧替她做到应尽的职责。 尤其是几个在刺史和别驾位置上的。 司马防在司隶被撤职后,司马朗也紧急拿着那份委任朝着扬州赶来。 身为世家子弟的司马朗心知肚明这出权力交替 之中的潜规则,也当即投身到了和张昭这位扬州刺史的磨合之中。 而徐州那头,周瑜、鲁肃和庞统的组合随着周瑜北上回返徐州正式运转了起来。 得亏袁绍没有这么想不开让青州方向趁机袭取徐州,否则大概率要被这个年轻的组合用来做新官上任的磨刀石。 又有贾诩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在旁看着,乔琰真是一点都不必对此感到担心。 所以剩下的也就是另外一个方面的事情了。 那就是扬州境内的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还需要由她来做出个收尾处置。 当然说这是奇形怪状的东西可能也不是那么礼貌。 应该说这是东汉末年的奇人异士? 相对偏僻的地理环境便容易产生一些相对蒙昧未开化的民众,所以在中原因黄巾之乱而对太平道的诸多打击后,益州那地界上会依然盛行着太平道,而这扬州地界上也有其宗教特色产物。 “道士于吉乃是出自徐州琅琊,但其在早年间就已经从徐州转道来到了扬州,在这吴会之地建立精舍,烧香诵读道家典籍,效仿昔年张角所为,制作符水来治病。不过大约是因为中原地界上对黄巾余党的打击,其行事向来收敛。” 张昭说道,“当然,虽有收敛,其掌握神异之术的传闻还是在扬州地界上多有流传,以至于民众多将其视为救命稻草。” “相比于作风有似于匪寇的山越,高高在上的扬州世家,于吉此人既有名士风范又算平易近人,以至于成了吴会间有似于神仙的存在。” 想到昔年乔琰对于黄巾势力的剿灭和理论驳斥,张昭猜测她是很不喜欢于吉这样的存在的。 不过此刻从乔琰的表情上倒是看不出她对于此人的态度。 见她颔首示意自己说下去,张昭便接着说道:“另外一位在扬州地界上多有盛名的神仙居士名为左慈,此人乃是扬州庐江郡人士,多年间行游于江北,自号乌角先生。听闻其明晓五经六甲,兼通星纬之道,有神通异能,可惜我也并未亲眼见过。” “据说在庐江曾经有贵客设宴,宴席之上有人说还缺一松江鲈鱼,左慈便当场索要了一只铜盘装水,就地垂钓钓出了鲈鱼,随后又变出了益州的生姜作为调料。又有人曾经与之结怨,意图将其拿下,却见其遁入了墙壁之中不见了踪影。” “如果说于吉的本事我还能从昔年张角的举动中看出一二,这位左慈倒是……” 乔琰接话道:“你觉得他像是个方外之人?” 张昭摇了摇头,“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