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怪力乱神,可他实在像是有些神通。” 乔琰笑道:“可惜这大多也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 虽然现今还没有魔术这等明确的说法,但左慈显然是个中好手。 “神仙谶纬之学,阴阳律历之说,看似颇有个中妙处,然我只信日月运转之间的必然规律,而非是这等无中生有的花招。” “替我传一道指令下去吧。” 乔琰垂眸沉思了片刻,想到这 些被记载在史书上的方士大多能和化学牵连在一处, 或许有能用到他们的地方, 便并不打算对其下死手诛杀,而是打算先给他们寻个去处。 她朝着已将笔墨放置于面前的张昭说道:“令人告知于吉、左慈——扬州之地,往日远于朝堂,而今不然,自江陵至丹徒,舟行之速不过两日功夫,迟早令此地再非囚徒远放,山高民劲之所。我给他们二人限期三日,若我再于扬州地界上听闻此二人消息,立斩不赦,若其愿意南下而走,我还可为其出一份路费。” “万望他们,好自为之。” 张昭迟疑着落笔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有些想对乔琰发问,若按照她这般来说的话,会否让这些方士好手前来戏耍于她,若是让他们得手的话,难保会对乔琰的威名有损。 可眼看乔琰这般笃定的样子,想到她在徐州扬州两地战事中做出的种种表现,张昭又觉得还是先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再说。 那于吉倒是真在见到这条消息后消失得很快。 他原本擅长的也就是和张角一般用售卖符水这样的方法包装自己,并未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若是乔琰真要用硬办法来把他砍了,就像她当年无所顾忌地对上张角等人的情况一样,他是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的。 山越,乔琰说杀就杀;吴郡世家,乔琰说流放就流放。 难道他就会有所例外吗? 与其去尝试跟一个绝对不信此道的人宣传道法,落个身首异处的结果,还不如赶紧领了路费走人。 乔琰给他们提供的也确实不是一条斩尽杀绝的路子。 南下实际上是很适合于吉这样的道士的。 南边的交州刺史张津就是个标准的道教信徒,甚至让其下属都必须戴着红头巾和他一起诵念道法,于吉若是到了他的地盘上,必定能够得到一番热情的款待。 所以他当即就收拾好了包裹,打着南下传道的由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但另外一位被乔琰勒令离开扬州的左慈,就没有那么听话了。 他已打定了主意,非要给乔琰一个好看! 像是左慈这等习惯于将人骗得团团转的,虽觉得乔琰表现出的强势,若真是打定了主意要杀他,他还真不一定跑得掉,还是打算先找回个场子来。 起码也得先打击掉乔琰的自信,这才能让他维持住自己这神仙中人的体面。 于是才在那告示对外张贴出去不久,他就宣称将会于乔琰在富春江边的酒楼上会面,以真正的神仙之术证明,要想将他从扬州境内驱逐,势必要遭到上天的惩罚。 才来扬州不久的司马朗和刚当上扬州刺史的张昭怎么都没想到,好不容易完成了对扬州的平定,居然还会面对这样的麻烦。 可乔琰却好像丝毫也没被这样的挑衅所影响,照常处理着扬州地界上的拜帖,直到在两日后来到了那酒楼之前。 此地早在昨日就已经处在了重兵把守的状态,又在此刻随着乔琰的下令全数退去,变成了空无一人的状态。 围观的群众都只能远远看着那座被清场了的酒楼, 只恨不能长一双千里眼, 以便看清这其中即将发生的交锋。 乔琰抵达后不久,他们便看见那江流之上正有一根竹竿由远而近地漂浮而来,竹竿之上依稀立着个灰衣白发的道人,手中拿着另外的一根竹竿。 随着那身影渐近,他们更是清楚地看到,此人当真就是只靠着这两根竹竿便稳稳当当地站立在水上,有如乘着一艘小船一般抵达了岸边。 在他行到乔琰面前的时候,端的是一派广袖风流的神仙做派。 “劳大司马久等,不如我等上楼一叙?” 他抬了抬手,想到乔琰还让人对着酒楼做出看守,预防他做出了什么花招,左慈便只觉好笑。 人人都说乔琰乃是执掌风云的人物,却也有此等胆怯的时候。 在他此番发起邀约的时候,她的目光还依然停留在他所乘坐的竹竿上,未曾立刻挪动脚步,像是已经因为他的出场方式惊了一跳。 但还没等左慈对此表现做出什么评价,他又忽见乔琰的脸上露出了个微妙的笑意,“原来乌角先生也喜欢做些先声夺人之事,那真是和我算是同道中人了。我也有一份惊喜想要送与你。” 乔琰伸手朝着那酒楼指了指,说道:“我这人本就不太爱登楼,听闻隐士高人喜欢幕天席地而坐,更不打算在那楼中与会。原本我还有些不信此言,但看您连船帆都不用,就用竹子渡江,只觉传言不假。那我就可以放心一试了。” 她手还未收回,忽然打出了一个响指。 左慈本还觉得她在玩些故弄玄虚的花招。 然而就在那响指声音结束的一瞬间,一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骤然从那酒楼的方向传了过来。 就在左慈的面前,那原本还用青砖砌成的小楼毫无征兆地炸裂了开来,伴随着烧灼的火光和令人耳膜震动的巨大声响,险些惊得他拔腿就跑。 若非是他试图维持住形象的本能让他还依然将腿牢牢地扎在地上,他此刻早已如那些围观群众一般倒退到数十步外去了。 这是一种何其可怕的场面啊…… 在这个并未挪动开任何一点距离的视野中,那本还临江而立的二楼小楼,只是须臾的工夫而已,便已彻底坍塌了下去,只有冲天的烟尘和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