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青山冷笑问“本公子要是与她计较,就成了小人” 这话谁也不敢接呀。 白父讨好道“秋儿不是那个意思,公子别生气。” “本公子不生她的气,难道生你的气”戴青山一抬手,将账本丢在了白耀脚下“自己看看吧。” 白耀眼皮直跳,心里很是不安,却又不得不去捡。翻开后看见上面管事的名字和给他送钱的日子,包括送出的数目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端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瞄了一眼,只看一眼就后悔了。 白耀也想知道这些到底收了那些管事多少银子,直接翻到了最后,看到数目之后,脑中一片空白。这两天被关在院子里,他已经仔仔细细核算了一下自家如今所拥有的银子把全部的东西卖掉,和他们放在这院子里的体己,加起来勉勉强强只有十万。 他知道这些年家里人挥霍了不少,尤其是大儿子那边,就跟个无底洞似的。本以为有个十万左右,没想到有近十五万之多。 戴青山面色淡淡“这还没有算上那些管事送来讨好你的礼物。这么多年主仆,本公子也不要多的,凑足十五万两,你们一家子自己滚。” 秋娘子浑身都软了,她撑着一口气道“公子明查,我们绝对没有拿到这么多。都是那些管事胡说八道的。” “你们这是怪我没查清楚”戴青山似笑非笑,“那要不要我直接把这事情报到衙门去,让你们去公堂上对质” 秋娘子“” 如果闹上公堂,那些管事和他们白家人都会有牢狱之灾。并且,东家本无意计较,若是因为白家才报官,他们会被那些人彻底恨上。 家中有人坐牢,影响很大。至少这城里没有几个东家愿意请家中有犯人的人做事。还有,如果有读书人,那更是被毁了一生。 律法早已言明,刑者后代子孙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连考县试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白家人来说,如果家中有人去了大牢里 ,那就被绝了翻身的路。 “不不不,我们不是要与他们对质,只是希望公子再查查清楚。” 戴青山冷笑“这些是母亲查的,母亲不会冤枉了你们,赶紧凑银子吧。” 看他转身要走,端午急忙上前跪在他面前“求公子饶命” 戴青山气笑了,直接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没有练过武的公子没什么力道,但盛怒之中的一脚,还是将端午整个人踹翻在了地上。 林盼儿尖叫一声,上前将人扶住,刚想要出声质问要债就要债,好好说话,打什么人 声还没有发出,手臂就被人掐了一把,她扭头就看见了端午收回的手和他满眼的哀求,这才想起了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事。她低下头,本来要将人扶起,此时却收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戴公子,我要告密。” 白家其他人立刻望了过来,眼神凶狠。立夏尖叫“你这个狐狸精,把我们一家人害到这种地步还不够吗你还要胡说什么” 林盼儿鼓起勇气抬头,认真看着戴青山“公子,端午以前跟我说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我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 戴青山深深看她“是什么事” “这”林盼儿左右看了看,“我要单独跟你说,不然,他们会恨死我的。” 戴青山一步步靠近她。 两人离得近,林盼儿想要看他的脸就特别费劲,但此时戴青山的决定关乎着白家人是否能脱身,她努力抬起头,不放过他脸上神情。 戴青山居高临下“他们恨不恨你,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当自己是谁” 林盼儿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睁得太久,听到这话后,眼泪不自觉间流了满脸。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对自己这么冷漠的戴青山,也从不知道他是这样的高不可攀,仿佛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自惭形秽到恨不能去死。 一瞬间,她真觉得面前的人特别陌生,和记忆中那个天两头送东西讨好自己的贵公子完全不同,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他太高了。 不管是此时他的位置还是他的态度,都离她太远。 以前是触手可及,现在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林盼儿脑中一片空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嫁这样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反而要和端午来往。林家也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她这不是犯贱么 此时她发现自己有点后悔,如果戴青山早显露出贵公子的骄傲,她或许就不与端午好了。脑中思绪万千,心里却越来越沉。端午说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哭着求情,公子一定会心软。 可看见戴青山这样的态度,她根本就不敢有那样的奢望。 不管心里有多少后悔,此刻也已经迟了。她是端午的妻子,是白家的媳妇,得为他们打算,如若不然,夫君和公公婆婆都会有牢狱之灾,到时她一个人,大概只能灰溜溜地回林家改嫁。她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公子在生我的气,但那些事情很重要,公子不听,一定会后悔。” 戴青山微一沉吟,过去十年中,白家口在这府里可以说是能一手遮天,做下什么样的事他都不奇怪。他怕的是这一家子若是弄出了人命会牵连上母子俩,为了争一时之气错过得知真相的机会,他不干这种蠢事。点头道“出来吧。” 林盼儿是蹲在地上的,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只觉得里衫都被汗打湿了。她临走前回头看向端午,对上端午眼中的情意,便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放弃了富家公子的感情固然可惜,但她也不算一败涂地,有端午在,她就没输 林府的园子美轮美奂,但这边是下人所居的地段,本来不会有什么名贵的花草,但白耀做外管事多年,自认在府里有头有脸,便让府里的花匠过来干了一段时间。乍一看,此处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