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搭上太子殿下……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在如今的朝堂之上我所选择的那个人,就是太子殿下,而非鄢廷仪。” 是菀嫔太蠢,是鄢廷仪将他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靠着一些情分和血缘就能够让自己选择鄢廷仪。 鄢廷仪算什么? 即便他的母家和背后的势力再如何的得力,比得上安文帝和皇后娘娘吗?再加上鄢廷骋是东宫嫡子。 光是这些就足以保的鄢廷骋稳稳坐上帝位了,有这样的势力,人中庸一些,无什么独到的见解相反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些天家皇子,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便想着要做出一番惊天伟岸之事。最后却也落得一身骂名。 中庸与鄢廷骋,相反是好事,每一步稳扎稳打方才能够坐上那帝位。 裴舒眸色发冷的看向裴今砚:“大哥哥在人前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真要出手的时候,却是这般的心狠手辣。我也是见识到了。只是不知道王家的人知道,是你害了菀嫔,又该是如何的念头。” “他们……委实都太过守旧了些,想不到真正能够庇佑他们的人是谁。” 裴今砚讥笑了两声:“说来我那位姨母和八皇子的事情,你可知道……整个王家都是知道的。” 裴舒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 妃嫔和皇子有奸情,整个王家都知道?可若她记忆没有产生错句的话,王家一向以肃正朝堂,敢言,直言立身于朝堂的。 先皇为了表彰王氏一族的功绩,曾经送过一面铜镜给王氏一族。一来以正自身,二来以照朝堂。 现在明知道妃嫔与皇子通奸乃是大不敬,不仅没有与安文帝谏言,反倒是隐瞒了下来。看来……这所谓的什么清流世家,也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裴舒在心中猜测了一下:“王家想要借鄢廷仪的势?” “没错。”裴今砚笑着点了点头:“王家将重注全都投到了鄢廷仪的身上,觉得若有朝一日鄢廷仪登上皇位之时,凭着王家的扶持和菀嫔的一番因缘际会,能让原本已经呈颓势的王家还能够再度冲洗回到朝堂前列的位置。” 这个念头,从一开始就是错。 裴今砚觉得自己与这样一群短视之人有血亲,对自己也是一件莫大的侮辱。 所以……当他选择太子鄢廷骋的时候,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悔之意。 “我与太子达成的交易便是……我将鄢廷仪除掉,他便将你交给我。太子本身对你就并无欢喜,所以他等于并无损失,反而一箭双雕的好事。” 裴舒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太子让她独自送鹿肉时,她便是察觉到事有反常必有妖,不过她倒是真没想过,鄢廷骋会和裴今砚产生上关联。 更没有想到,竟然会想出这么个损招。不过…… 裴舒面上挂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一丝笑落在裴今砚的眼中却觉得分外的扎眼:“你笑什么?你现在还能够笑的出来?难道你以为你身边的那个太监,还能救你不成?” 裴今砚冷哼了一声:“那化功散可是太子殿下为了今夜之事能够完全,特地准备的,那个太监少说十个时辰之内,都用不了内功了,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的。” 裴舒勾唇一笑:“是吗?大哥哥,你的确做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而已。” 身体缓缓的向后仰躺着,深深的嗅了一下空中那一股若隐若现的属于隋仪景的味道。 “千岁爷,该看的戏也看完了吧?我还急着要回太子府呢,若是在下钥之前不回府上的话,我这名声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裴今砚不明所以,赫然暴怒:“裴舒,你在那里装神弄鬼什么?千岁爷?你别以你身边收了一个万礼司的太监,就真以为自己和隋仪景那个奸佞搭上关系了。” 话语一顿,又是用着更为刻薄的言语道:“哼,说来你们两人都是同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想一想的话,还觉得莫名的有几分相配呢。” “是吗?本督也觉得自己与这小毒物颇为相配啊。” 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好似在天边,又好似近在咫尺。 那声音却是极为的有辨识度,只是一听,便知道必然是隋仪景。 裴今砚刚刚想要活动一下身子,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全然不受他的控制。目光循着自己的手脚看去。 在烛火的映照之下,能够看到有一根极为细的银丝正连接在他的身体上。 裴今砚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疯狂的向着外面的黑甲卫大声喊叫着:“快来人啊,保护我!你们在做什么呢?” 然而不论怎么叫喊,外面却是如同死寂一般,什么声音都没有。 嗡…… 一根银线从空中射了出来,直直地没入大青石砖中。银线的一端则是连接在月色之中,仿若是一道月光搭成了阶梯一般。 隋仪景极为少见的着了一身素色的袍子缓缓踏在那一根银线之上,迎着月光,仿若从月宫之中走下来仙官一般,若是忽略了他那蕴满了冷冽肃杀之意的眸子,那可当真是与仙人无异了。 院子中的黑甲卫身上也被连上了一根根银线,别说拔剑保护裴今砚了,现如今可算是自身都难保了。 “小毒物,何不让本督再听一听呢?这么有趣的故事,本督在话本子中都不常听见呢。” 隋仪景走到了裴舒身前,修长的大手一揽,便将裴舒拦腰抱起,搂在了自己怀中。 “除了出力的时候才会想到本督,不过你还算聪明,知道留一个绿竹去万礼司找本督通风报信,不然……等本督找过来,只怕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裴舒还是不习惯在人前与隋仪景这样亲昵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