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砚不能动,他的姿势恰恰好能够将隋仪景和裴舒调笑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不敢相信的看眼前的一切。 “裴舒,你竟然与这个奸佞有染?你可知他谋害了多少朝堂忠良,又残害了多少的无辜百姓?你简直恬不知耻,不尊礼法,你将父亲,将整个裴家,又将整个太子府置之于何地?” 裴舒看着裴今砚,他那一副激动又义正词严的模样看的裴舒只觉得好笑万分。 自诩清流之人,能够纵容妃嫔与皇子通奸而不报。 自诩正义之人,与他人合谋做局,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想要毁她的名声,置她与必死的绝境。 至于裴无涯,他是父亲,却从未给到裴舒丝毫父亲的关爱,任由裴舒被王氏磋磨,养成废人。 太子鄢廷骋更是将她视作玩物,可以肆意交易的货品,任由他人决定她的生死。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她做的事情不对? 隋仪景,人人称为奸佞,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偶尔有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却从未真正的害过他。 “大哥哥,或许你还未体会过,活不下去是什么感觉,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番话了。” 隋仪景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太聒噪了,难得安宁的夜,都被你给打破了。” 向着小安子使了个眼色:“去吧,掌嘴。” 小安子笑着点了点头,从最开始裴今砚一口一个太监的时候,他便心中憋了一层火气了。 走到裴今砚身侧时,笑意更显几分冷厉:“裴公子,你可得咬紧牙了,很是有些疼呢。” 话音落下,裴今砚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小安子的耳光已经如同灵蛇一般扇在了裴今砚的脸上。 小安子一身内力被化功散给消磨了下去,但本身练家子的功底还在,这一巴掌过去,直接将裴今砚的牙齿给打掉了两颗。 裴今砚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眼前好像有星星在来来回回的打转。 下一秒,巴掌已经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落了下来。 清脆的耳光声,连绵不绝。 在过分静谧的宅邸之中,只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在院子中站着的黑甲卫,被隋仪景的银丝给操控着,一动都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这血腥诡异的一幕。 屋中的耳光声停了,裴今砚的身前已经是一地的血,还有七零八落的一地牙齿。 原本还算俊朗,一眼便能迷惑不少京城贵女的俊朗面容,此刻却是肿的和猪头似的,嘴里已经一颗牙都没有了。 偏偏打到最后几巴掌的时候,小安子用银针封住了裴今砚的穴道,让他无法晕过去,只能够生生的将这些巴掌全都受了下来。 裴今砚喘着气,不断有血水混合着口水从肿胀的嘴边流下来。 裴今砚心中的恨意没有丝毫的消减,反而是愈发的浓烈,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道:“裴舒,你该死……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我就算是死,我死后也要化为厉鬼,日日夜夜缠在你身边,让你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裴舒瞥了一眼裴今砚,轻描淡写道:“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你做人况且都斗不过我,你就算成了鬼就能害我惨死吗?不过也无妨,那我会寻来道士,拘你三魂,锁你七魄,日日夜夜咒杀与你,让你魂飞魄散,做鬼也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 隋仪景的手指勾住了裴舒的下颌,他知道自己逃过开裴舒了。 他所有的欲望只能为裴舒而起,即便他知道这都是因为曲砚芜设下的一些小东西造成的。可他还是痴恋于这种感觉,难以自拔。 手指简简单单抚过裴舒饱满的红唇:“想让本督替你后路?” 裴舒:“我们现在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没有好下场,督公就能独善其身吗?” “狡猾的丫头。” 隋仪景的手指向了院子外的那些无法动弹的黑甲卫,话语却是指向裴今砚:“裴家的大公子,你刚刚还能够说出那么嚣张的话,想来底气,都是源自于太子的这些黑驴吧。” 黑驴…… 裴舒听的有些无语,训练有素,一人成军的黑甲卫在隋仪景的口中,竟然就成了黑驴。不过……这话是由隋仪景说的,就他那深不见底的功夫,只怕这世上没什么人在他眼里不是驴吧。 裴今砚瞪大了眼睛,隋仪景继续着道:“那本督就让这些黑驴,在你面前自身难保吧。” 隋仪景的手指只是在空中微微的抬起一个弧度。 原本没有动作的黑甲卫,忽然都在一瞬间,齐齐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紧接着,那些黑甲卫便把手中的长剑砍向了身边的黑甲卫。 剑刃带着肃杀的寒意划破夜风,i插入对方的身体中,血液带着炙热的温度喷了一脸。 然而发出的声音也只是为了两三声惊恐的尖叫,紧接着便就成了一声声凄厉而又诡异的笑声。 一边杀戮,一边狂笑。这个场景在这夜色之中只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黑甲卫培养出来,不就是为了杀人吗?怎么现在杀起人来,反而叫的和猪一样难听了?” “本督实在是贴心的很,帮着他们笑出来,毕竟……杀人对他们来说可是一桩很高兴的事情才对啊。” 裴舒:“……”这个老妖怪的口味,她实在是不敢恭维,只能庆幸自己此刻是和隋仪景在一条战线上的。 笑声逐渐从此起彼伏变得只有两三个人的笑声,又从两三个人的笑声,重新归之于安静的夜色。 除了空气中多了些许血腥味之外,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裴今砚宛如被人用冰给冰封了一般,此刻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了。 隋仪景抱着裴舒走到裴今砚的身前:“本督转为给你留了个好东西。他既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