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就这样,俩人死死坚持着,让大虎保持着“飞起来”的状态,“飞”到了院门外面的巷子里。
广言县的每一条街,都因为与织机生意,而变得繁荣了起来。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那些多了的街边小吃,那些以中年妇女为主小摊贩们,带来的热水与炒锅,散发出来的柴火雾气,让入了秋之后的凉爽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
说是小吃,其实走近一看,都是些重油重盐,扎实抗饿的主食,什么麻酱拌面、爆炒河粉、野菜馄饨之类的。
在与宁绢县进行织机生意之前,广言县里能见到的馄饨,基本都是汤的。
可是今日,在织机运输队伍的必经之路上,居然惊喜地发现了干拌的馄饨,和晏传义之前在生林晚殊气时,随意做的那一碗很像。
很明显,这些在路边支个摊子卖主食的小贩,都是面向那些,一整天都在卖力气的织机搬运工的。
想必等运送织机的队伍退了,这些小摊贩就也回去老实织布了。
只要站在旁边,细细观察这些新来的小摊贩,烹饪装盘的手法,更接近于平时做家务比较多的人,跟长期摆摊卖食物的人比,动作要慢不少。
就拿那个卖馄饨的妇女来说,她做常见的汤馄饨时,舀汤的动作非常小心,显得有些缓慢。做干拌馄饨时,则是用一双长长的公筷,在一勺酱料中搅拌滑溜溜的馄饨。而晏传义见过的干拌馄饨行家,都掌握了用两只手握住碗沿,使劲摇晃,就可以拌匀的神功。
“大虎,你饿不饿?给你来一碗香辣干拌馄饨尝尝怎么样?”
林晚殊柔声与盯着那些刚出锅的食物的大虎道。
见大虎带着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林晚殊就走到摊子前,问那中年妇女要了两份淋着红色辣油的干拌馄饨。
妇女的动作虽不利索,但先包再煮,又捞后拌,这一整套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颇具观赏性,吸引了不少路人,甚至是别个摊子食客的注意。
或许是她添的柴火不够,一锅用来煮馄饨的清汤,过了很久才开始沸腾。大虎已经由最开始的馋,变成真正的饿了,小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晏传义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那妇女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两大碗香辣拌馄饨,林晚殊先配上勺子,心疼地送到了大虎面前,看着他狼吞虎咽起来。
这大虎都要吃掉小半碗了,林晚殊正掏出铜板来付的时候,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姨却温柔一笑,说罢了罢了。
林晚殊与晏传义疑惑不解时,大姨疼爱的目光投向运送织机的队伍,娓娓道:“听说是你们去了一趟宁绢县,跟那边的县令,好不容易才谈下了这个织机订单,最开始还跟他们闹了些不愉快呢!我家那两个学不会织布的儿子啊,才托你们的福,有了赚钱的机会。”
真没有想到,晏传义和林晚殊签下织机订单的事迹,这么快就传遍了。
如今广言县的人,连他们一开始和宁绢县县令闹不愉快的细节,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唉,只希望她们不要知道他俩还在牢里蹲了一晚。
二人顺着这位大姨的目光,看向了队伍里两个外貌很是相似的青年男子,在这入了秋的天气,还穿着露出胳膊的单衣,却依然满头大汗。
“之前他们俩虽有一身力气,却一直过得捉襟见肘的。如今咱们这儿有了织机生意,他们有单子的时候当当搬运工,没单子的时候就做做伐木工,等过两年攒了些钱,就去拜师学个造织机的手艺,争取五年内给我娶两房媳妇回来。”
听着大姨娓娓讲述着,她自己给孩子打造的人生规划,大虎已经把还没付钱的那碗馄饨吃完了,另一碗也快要凉了。
“你们快趁热吃吧。你们可是我俩儿子的贵人,今天这干拌馄饨,算我请你们的。你们有三个人,要不要再来一碗?”
见大姨热情地摆弄起了捞馄饨的大勺,本就不好意思的林晚殊,双颊涨上羞红,赶忙婉拒:“不了大姨,我们,我们还要留点肚子,去吃些别的。”
“哈哈,好吧。你们确实该留点肚子吃别的——”大姨爽朗一笑,“最近想请你们吃饭的人,多着呢!你们这几天出门不带钱,也完全没事儿。”
广言县再热闹的时候,也比不得京城平日里的三分繁华,根本也没有那么多琳琅花哨的小吃。
整条看上去热闹喧嚣的街上,推着一大锅热水来卖吃食的,也就是主食和饮子两个类别。
解渴的凉茶、酸酸甜甜的桑葚果茶、没条件加蜂蜜的酸梅汤,没有京城那些甜品和饮子的精致可人外表,但对于广言县土生土长的大虎来说,已经是很美好的东西。
果然如大姨所说,晏传义和林晚殊的事迹,果然传遍了整个县。
在这整条街上,吃的喝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花一分钱。
带着大虎吃饱喝足后,俩人把他送回家了,看着他在自家院子里,将那台小织机搬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熟练地劳作起来。
“大虎,我们不打扰你织布了。”
等走到离大虎家很远的地方,俩人才开始凑在一起,小声谋划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做。
“晚殊,我们的创业资金,可是一分都不能动!这几天我们就趁着,大家还念在我们签下织机订单的恩情,多蹭吃蹭喝吧。”
“啊?这……”林晚殊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好吧,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次日,一个穿着县衙差服的人来找二人,说是昭县令有公务要与之商量。
见派来的这个信使,身穿颜色深沉的差服,手拿县衙配置的防身武器,看起来很是正式。俩人一开始还以为,昭县令会在县衙出现。
可信使却将二人带到了,只是比较大的一家酒馆。
“大人和夫人,就在二楼走廊左边第三个雅间,二位请进吧,在下还有其它公务要忙。”
人高马大的信使,说这句话的时候努力压低着声音。他只送到酒馆门口,就往县衙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去了,只留一脸疑惑的二人,呆在酒馆那块匾下面凌乱。
看来,昭县令和颜夫人是想要,秘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