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些特别重要的事情。
会到了这层意思后,林晚殊和晏传义十分默契地,假装只是寻常地赴友人的饭局。走到酒馆里面时,还特意问掌柜,楼上第三个雅间的客人,有没有忘记点他们最爱喝的桑葚酒。
掌柜告诉晏传义,说昭县令特意嘱咐店家,说今日要请的朋友很特别,点了店里仅有两坛的远醇坊桑葚酒,广言县本地的桑葚酒都不要呢。
原来,连昭县令也在为了让今日这个饭局,显得像普通朋友之间的小聚,而做了很多努力。
一坐到饭桌旁,昭县令便开门见山,说与宁绢县签下长期的织机供应订单后,县衙里缺个专门管这件事的人,希望晏传义和林晚殊能答应,并上多跟县衙毛遂自荐,下多争取百姓信任。
“不过是在县衙多设一个职位,并确定一个人来担当这个职位,您是县令,这事对您来说,不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吗?”
晏传义颇有些不解——在他眼中,昭县令可是个有能力有威望,也有背景的青年才俊,因年轻资历不够,而被县衙里其他老人制衡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啊。
“都这个时候了,我有话跟你们直说吧——”昭县令苦苦一笑,“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广言县县令了……”
?!
晏传义和林晚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用手掐自己的脸,来证明这不是梦境。
“可是您这县令当得好好的……怎么会?”
“泰山在家书中得知了,我们与宁绢县签下织机订单的事情。便给我们回了一封家书——说广言县很快就会税收升高,百姓会比之前富裕,我作为县令,马上就能有说得出口的政绩。”昭县令温柔而愧疚地,看了身旁的颜夫人一眼,“泰山不想他的掌上明珠,在这南陲小城过枯燥无聊的日子,说他马上就会以我颇有政绩,应该升品为由,将我调回他身边,让他老来享受儿孙绕膝之乐。”
难怪林晚殊第一眼见到颜夫人,就觉得她的气质仪态,与京城的一些大家闺秀比,也丝毫不输一分。原来她真的就是高官千金。
难怪之前在势力更大的宁绢县令面前,昭县令也游刃有余,原来他有这么厉害一个老丈人。
“我们走之后,县令的位置应该会空一段时日,到时候应县丞,会成为主持大局的那个人。他势力很大,这边不少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但人品就……”昭县令意味深长地咳了两声,努力收住那些字眼,“他和他的那帮跟随者,占据着府里的多个要职,以往为了镇住他们,我与夫人一直身心俱疲。若不是有个官居正三品的泰山,我还真有可能被他们架空。”
晏传义和林晚殊在进来之前,知道县令与夫人肯定是要说重要大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沉重的事情。
二人感觉,手里的小酒杯和陶瓷筷子,都沉甸甸的拿不动。
“传义,在我们离开之前——”昭县令用郑重托付的目光,看向晏传义,“我会想办法让你,担任一个颇具分量的实职!这样以后就不至于面对他们的挤兑,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可是,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啊!他们,他们至少有十几个人吧?”
这是晏传义作为一个卷王,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无力,他可从没有过,在这种领域卷的经历。
“他们的团伙中,有三个人已年近花甲。虽身子骨还算硬朗,我走之前,肯定会以他们年老体衰为由,让他们告老还乡,再补三个底细清白的人上去。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努力去拉拢这三个人,让应县丞对你有所忌惮。”
“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们,应县丞和他的团伙,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让你们那么头疼呢!”
林晚殊强行保持镇定,好奇一问。
“他和想要以极低价收购广言县纺织物的大商队有勾.当!”颜夫人神色严肃,声音低沉,“他想通过衙门的手段,获得广言百姓手里的上等纺织物,然后大批卖给那些大商队,从中分得一杯羹。至于广言县百姓的死活,那不是他想要考虑的事情。”
“这种不堪的事情,他也真正下手干了个两三年,可是时间太短,广言百姓还以为他只是想小小试错一下。我之前的那位县令,对他的事情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直到我上任之后,他才收了手。等县令的位置一空,他定会卷土重来,你们一定要万分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