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极为的空,所以哪怕只是衣裙摩挲的声音,在这个房间中也显得极为的清楚明显。 裴雪贞听到声音,一下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裴舒的时候,几乎叫喊着:“裴舒!你竟然敢来?” 刚刚一动怒,裴雪贞激动的像是想要跑过来将裴舒给掐死一般。 裴舒正在奇怪着,是因为将裴雪贞当做普通女子的缘故吗?不仅没有施加任何刑罚,甚至连基本的捆绑都没有做。 然而裴雪贞刚刚起身,身体忽然像是触电了一般,剧烈的抖动了一番。连一步都未能迈出去,便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裴舒见着这模样,还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看向了一旁的小安子:“你们挑了她的脚筋?” 只是那脚腕处看着也没有伤疤的痕迹,也没有结痂的样子。 小安子摇了摇头:“主子有所不知,能被关在这“净妄狱”中的人,都是犯了天大的罪过的。” “虽然裴雪贞看着好似都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身体之中的每一处位置,都是被刺入了细如发丝的银针。” “那些银针牵制住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血脉,只要她一动,那些银针便会向她的身体中刺入一些。而这些针刺进去,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小安子神色如常的道:“若是奴才没有记错的话,这一番银针全数刺入的话。应当可是有一千三百多根,她身体中此刻可全都银针啊。” 裴舒点头,这种法子对付一些身份特殊的人,的确是好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丝伤,但却处处牵制,痛彻入骨。 “若是……那是个特别能忍的了疼的呢?那岂不是忍着疼,便能逃出去了?” “主子说笑了。”小安子摇了摇头:“绝无这种可能,这种施针的方法都是经过特殊计算的。” “就算能够忍得住那种疼,但是随着走动,那些银针便会寸寸没入心房。最后的结果也是一个死,并且是活活痛死。” 裴舒一步步走到了裴雪贞的身前。 裴舒倒在地上,浑身疼的不停的抽搐,即便是如今这样的一个狼狈姿势,但是在裴舒面前,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的可悲。 “真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的人,竟然是姐姐你?如何,姐姐是来看我如今的凄惨模样的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只怕是要让姐姐失望了呢。” 裴舒瞧着瞧着,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来的路上,她倒是想过自己见到裴雪贞的话,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 只是在此刻,看着裴雪贞的模样,她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绿竹。” 绿竹点头:“奴婢在。” “将那只盒子放在四妹妹的身前吧。” 裴雪贞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吓人的东西。但借着眼角的余光瞧着,却发现里面装着好像只是一些木头。 裴雪贞不屑的一笑:“怎么?这里面装的难道是什么镇邪的桃木不成?你这是怕我死了之后,会化成厉鬼缠着你,日夜让你难以安宁,所以想提早便来超度我?” 裴舒一言不发的将里面的几件木雕取了出来,放在了裴雪贞的面前。 一个是女子模样的,另一个是枝头挂雪的梅花,还有一个则是一朵红豆花。 “你知道吗?你亲手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可能是唯一爱你的那个人。” 裴舒看着那些木雕:“这个女子,应当是太子殿下为你所雕刻的。而这红豆花,也是取自于你们的定情之物,这些足以见证太子殿下对你的用心。” 裴雪贞抿着唇,半响没有说话,眼眶浮现出一丝湿润:“呵,那又如何?我始终是一个侧妃,我永远要靠一个男人来过日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活在三房的阴影之中,一直以来过的都是小心翼翼,从未真的有那一天做过我自己。” “若是老天没有给我那个机会,或许我也就认命了,可是……老天偏偏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抓住了,我怎么可能放弃?” “是我的命不好,而你能赢,只是因为你的命比我好。” 裴舒摩挲着那一个女子模样的木雕,似是有几分感怀:“怎么说呢,或许……太子殿下是真的对你太过的喜欢。因为喜欢你,所以看穿了你的脆弱和胆怯。看出了你始终是小心翼翼……” 裴舒从箱子中,又是取出了一封信。那封口处并没有被密封。裴舒将其中的信纸给取了出来。 “你知道吗?这封信,是太子殿下在雕刻这木雕的时候,便一同写下的。你想要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裴雪贞咬了咬牙,故作不在意的模样:“我不想知道,你大可不必告诉我。” “可是……我想念给你听一下。” 裴舒展开了那信纸,那黑色的字迹逐渐的跃现眼前:“雪贞,若是一切都在本宫的计划之中,那么你在收到本宫为你准备的这一只木雕的时候。本宫应当已经是在进宫,去面见父皇母后,为你争取正妃之位的路上了。”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是我知道你最为需要的东西。你在本宫的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眉眼中总是蕴着几分忧愁。” “本宫知道,你只是在害怕。你一边爱着本宫,又一边害怕着有朝一日,失去了本宫的宠幸,你会在梯子府上无法立足。” “本宫想来,本宫作为你的夫君,应当是失败的。毕竟连自己的女人,都未能让她有真正的安心。” “所以……这是本宫想到的,能够真正让你安心,也让你真正快乐的方法。” “你若是在府中寻不到本宫,也不必有什么惊慌。将你抬为太子正妃之位,本就不是易事,所以本宫许是要在宫中好好待上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本宫即便是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