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住人,没了烟火气,只怕那山里的牲畜胆子大得很,没少来这村里,你要去不如叫姜大哥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白亦初觉得自己一个人完全可行,但抬头对上周梨那担忧的目光,只笑了笑“也好。” 这厢说着话,柳小八也简单擦了擦身子,略讲究些的姜玉阳也差不多才收拾好出来,恰好莫元夕的饭也煮好了。 早前姜玉阳做的活动小桌搬了出来,一叠油爆菜苔尖儿,还有香椿炒熏腊肉,另外还煮了一锅油菜汤,这叫累了半夜本又没休息好的几人,一下被勾起了馋虫来。 拿筷子搬小凳子的,一下将小桌子给围满了。 吃了饭,周梨见着还早,只让白亦初他们休息休息,等着过了晌午再进山也一样。 毕竟大家也是奔波了大半晚上,本就心身疲惫,这会儿酒足饭饱,正是困意来袭。 左右也不急着吃那一口兔子肉。 但这样安逸的日子,仿若又有些不真实。周梨补觉醒来,听莫元夕说,姜玉阳和白亦初已经去山里了,虽不知道要在这里避灾多久,但她闲着没事,还是将墙角的土重新翻新了一回,撒了些菜籽。 周梨过来浇水,抬头看了看湛蓝天空中飘浮着的白云和刺目的太阳,“你说真奇怪,明明是一片天空下,怎么有的地方水生火热,有的地方又仿若世外桃源呢” 莫元夕如今可没心思再去想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听得周梨的话,只顺口回了一句“那一种米还养白样的人呢” “也是。”周梨听罢,像是顿悟了一般,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昨晚那光景,一片兵荒马乱的样子,不禁又长叹了一口气。 忙活了一圈,将白亦初早就晒干的衣裳收起来,才发现少了个人,方问起起比自己起得早的莫元夕“小八也和他们一起去山里了” “是呢,还背了个大背篓,说也不晓得咱们要在这里避多久,所以打算多采些蕨菜回来,便是吃不完跟焯水晾干,回头也就不担心缺菜吃。”莫元夕回着。 周梨心想这样也好,天晓得要在这里住多久呢 自己也不能闲着,拿了小锄头,去田坝里挖了不少野蒜回来。 白亦初他们好像是踩着太阳尾巴回来的一般,刚到家那太阳也彻底没入山后,夜幕一下就来了,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其中。 收获的确不小,那背篓没有白背去,如今满满当当的一大背篓蕨菜,周梨见了满脸欢喜,马上就去烧水。 那么多蕨菜,一锅压根就装不下,来来回回七八才,才给全部都给焯完水,一一撕开不断头,就这样晾在院子里那来来回回拉直的藤条上,等着明日太阳出来。 若是太阳好,一天就能晒干个七八成。 菜算是有了安排,这么多每日也不用多,但凡吃一顿,一个月是仅够了的。 另外这不是还自己种了菜,以前留下的老菜帮子也能坚持一阵,还有那田间地里的野菜。 不过周梨去田坝里挖野蒜的时候,看到不少陌生的动物粪便,只怕是果然如同她所想,这村里没了烟火气,田地也荒废了,山里的野兽就越来越胆大,逐渐下山来游荡。 所以叮嘱着莫元夕,万不要一个人去,便是要去也不能走远。 兔子猎了两只,野鸡没有,反而是在快天黑时候路过河边,竟然在那荒草里惊起一群野鸭子,白亦初手快抓了三四只。 柳小八看着这荤素菜都有了,能吃好一阵子,那叫一个欢喜,“河水又涨回来了,咱到时候还能去抓鱼呢果然还这乡下还,只要人勤快,是真饿不死的。”甚至有了些想长久留下来的意思。 不过这想法,第二日他就没了。 因为半夜里,听到了狼叫声,就是村子里传出来的。 以至于第二天,柳小八都不愿意一个人出院子了。 但大伙儿也没什么事儿干,就这么坐着,也实在是无聊得很,那姜玉阳有些可惜白浪费了这好时光,只惋惜道“若是有几本书翻看也好。” “书”柳小八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看那东西呢那么小小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些乱七八糟的字,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一看就脑壳痛。 “你有”姜玉阳问。 柳小八摇头,不过随即又道“周家祠堂那边,有一大箱呢就是有些被烧着了。” “不早说。”姜玉阳说罢,起身就出门去,不过下一瞬又推门进来,“周家祠堂旧址在哪里” “学堂那里啊。”柳小八回他。 可是姜玉阳哪里晓得什么周家祠堂在哪里学堂又在何处他这会儿正是心急如焚,见柳小八一棍子难打出一个屁来,直接朝屋子里的周梨喊,“阿梨,你们周家的祠堂在何处,那头还有书,我去取。” 屋子里的周梨探出头来,朝着墙外指了个方向,“打谷场斜对面,有个池塘那里就是。”学堂就建在祠堂外面,不过那里早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连池塘边的柳树都没避免,给烧秃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书 但没想到姜玉阳还真抱着一个烧得乌漆嘛黑的大箱子回来了,仿若宝贝一般打开,只见里面七零八落地堆着些许的书,只是不是被大火烧了过半,就是被雨水打湿过,卷在一处,有的甚至都黏在了一起。 然这对于姜玉阳来说,还是犹如宝贝一般,动作小心翼翼地一本本拿出来。 见他此举,柳小八朝周梨小声问,“你看他这样,好似那书里真像是先生说的那样,有黄金屋和美娇娘一样。” 周梨白了柳小八一眼,心说真真是个文盲,“夏虫不可冰语,你哪来晓得那书于读书人来说,是怎样的宝贝。” 柳小八十分不服气,得意地比划着手里新做的弹弓,“能有我这个宝贝我这个坐在墙头上,能瞄外面的狼,那书能砸死人么” 不过他这做弹弓的粗糙手艺,还是从姜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