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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响(2 / 3)

之后的事情,完全不在林致风和追屹的意料之中,一步步排查找到人,却挖出了更多需要上级指示才能行动的暗链。

牺牲了几个人,铲除了几块黑土,救下两位妻子,解决了林致风公司借的高利贷。

廖春竹和苏妍两人在医院昏迷,追屹和林致风两人面对面坐下来谈时,这些天亲眼见证的种种,已经完全超过了兄弟之间的心理承受能力。

矛头是林致风挑起的,他无话可说,“钱我过几天还你,这段时间谢谢你。”

追屹待人处事向来都是温润的样子,唯独这次,他发了通脾气,双手扣入林致风的肩膀把他往墙壁上抡,双眼猩红,几天的守夜让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极致,咬牙切齿道:“致风,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要创业,钱我借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借其他人的?现在妍儿和弟妹都躺在里面,她们被关在那受了什么苦我都还不得而知,万一……”

林致风的额头也同样绷起青筋,难受煎熬到了极点,“我爸断了我经济来源,我不想欠你,是我心急了……春竹再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她。”

追屹扣紧他衣领,话里的绝情让林致风无还击之力,“她们这次无论能不能醒来,我们以后,都不是兄弟了。”

苏妍比廖春竹先醒一晚,她精神状态不佳,但进食顺利。谈起被绑的日子,她就会保持沉默,并表情悲怆地深深看廖春竹一眼。

众人起初不明所以,廖春竹醒后断断续续疗养一个月,才向林致风吐露当时的混乱情况。

她唇色苍白,眼泪流不尽,和林致风提了离婚。

林致风没正面回答她,反而安慰道:“你放心,那些人都被关进去了,他们身上背了人命,判死刑,你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们了……”

廖春竹挣开他的怀抱,整日整夜以泪洗面,绝食逼他离婚。

林致风苦口婆心求她,“我不介意这个,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可是我介意,我遇到这种事,你让我怎么活下去,我要怎么面对心心?你说啊!”廖春竹每每提到这个,情绪都会变得特别激动。

追屹一家离开了郊区,不久后林致风也搬进了城里,事业逐渐起步在津市站稳了脚,林盛远半路加盟,共森的名气渐长。

廖春竹因林别惜的存在,一直在压抑情绪,像往常那样温柔待她陪伴她上各种课程。

林致风侥幸地认为,一切都会随时间好起来的,他的女儿像个开心果,在治愈这个意外。直到某夜,廖春竹突然叫着心脏疼,痛得在床上打滚,汗如流水浸湿床单,一阵接一阵的干呕也随之而来。

像是间歇性爆发的后遗症,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年。

最终廖春竹终于撑不下去,去医院打镇定剂让自己平复下来。怕吓到年幼的林别惜,廖春竹一直祈求林致风,不要告诉林别惜她生病了,也不要告诉林别惜背后的原因,她希望在林别惜心里留下一个完美无暇的妈妈形象。

林致风的声音颤抖,自己都说不下去,手臂因手一直攥紧着膝盖,青筋暴起,“你上初二时,你妈妈白天在家,晚上就会去住院,后来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得已避开你了。她和我商量好,乖乖做手术,我答应她,趁你去澳洲参加夏令营那段时间做。当时临时转医院,我还在公司处理要务,她在手术之前,吞药了结了自己。”

林别惜如雷轰顶,两耳“滋”的一声长鸣,胸腔难以呼吸,像是压了块巨石,痛苦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却不自然的先滑落,如滚珠般不受控制。

“你妈妈给你留了很多封信,她要求火化,要求你不出席她的葬礼,甚至不要告诉你她离世的原因。因为她认为自杀也是懦弱的表现,她不希望你觉得她是个懦弱的人。她想让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林致风抬手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抚摸她的头发。

林别惜浑身的血液都僵住,手脚因痛哭麻木,逐渐冷硬得不能动弹。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的世界,她是该庆幸她是个成年人,对痛苦有了一定的消化能力,还是庆幸林致风守约瞒了这么多年。

她逐渐有了些意识,泪流满面,抬手去捶林致风的胸膛、肩膀,无一幸免,“你为了你的破公司,让妈妈吃了这样的苦,都是因为你……”

“你让我,没有妈妈了……”

林致风憋着泪任由她打骂,“是爸爸的错,爸爸认,所以爸爸不可能忘记妈妈,也在尽全力弥补你。”

“那戒指呢?”她哭得眼底布满红血丝,鼻尖通红。

“我卧室的照片是你妈妈在世时拍的,唯一一张和她有关的照片,我怎么能不记得,不留下来。转院那天她突然提出要和我换戒指,我以为她就是换着玩,就答应了。这么一说,她把戒指给了追珩,而你又再次遇到了他,都是孽缘。”林致风仍耐心回应她。

“我讨厌你,林致风,我讨厌你……”林别惜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情绪波动上脑,什么都听不进了,她对这件事存有执念这么多年,背后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停车!我要下车!”

林致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叫停司机,“心心,爸爸有爸爸的苦衷,我给你一段时间接受。”

林别惜没再听下去,哭着打开车门冲下车,“哐”的一声砸合车门,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陈既转头往后看,“林总,要跟着吗?”

林致风叹了口气,“远远跟一段路,确认她没事就行。”

“好的,林总。”

林别惜意识还在,感觉到有人跟着,刻意走了小路。林致风说的话像近在咫尺的刀锋,她一旦回想那些记忆,就如同手背在刀面刮了一道,刺痛感钻着她的心窝。

她妈妈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行医救人,她从来都是不求回报。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在她选择赴死的时候,没有人能救她一命呢?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

来往路人偶尔向她投来目光,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沿着河边一路从头走到尾,漫无目的,任由眼泪肆意滚落。

天渐渐黑了,乌压压的云翻过深蓝,周遭的人也随时间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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