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语。
“隔壁有耳，不知对方为何意，先行假断交为妙。”
纪襄有些惊讶，声音中带着愠怒：“谢玄烨，你当真以为我纪某人人人可欺？”
她亦用唇语说道：“那那日之事？”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啊。
谢玄烨长舒出一口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都已表歉意还当如何，不过是贪官之后罢了，我与你又有何交谈可言。”
像是被触及逆鳞，谢玄烨拍案起身，冷笑道，“谢某都说是一阴险狡诈之徒，哪比得上纪公子高风亮节，品行一至。”
他却是张嘴无声说道：“跟随将军出兵，我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我路过那东街之时，有人三番五次抬头看，做着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我何曾不想那般对你说话是得罪于你。”
“原是如此。”
纪襄略显了然，暗叹她还是太年轻了，亦或者说她先前的生活还是太过于安稳了些，从未想过有这些个手段。
还是得小心谨慎。
她在心间对自己暗暗告诫道，扭头便是对谢玄烨说道：“是非对错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看着二人像是要分道扬镳，明面上是一副剑拔弩张，门外的小二非常没有眼力见的凑了上前，添油加火。
“贵客，菜上齐了，请慢用。”
他躬身说道，低着头细心将菜摆好。
末了，他细心的关上了房门，还不忘嘱托门内之人：“二位贵客，不若听在下一句劝，常言劝和不劝架，都已在饭桌上前，不若各退一步如何？”
若是真的火气上头中人，早已被这一番不了解内情的话气的叛逆心起，看似好意实则挑拨离间之言还是有点用处的。
未等门内的发言，那小二像是明白自己多言，赶忙道歉一声，关门离去。
门内是久久的沉默。
二人继续用唇语交流，纪襄轻轻夹着菜细细品尝，继而道：“那你先前管谢安又是何事？”
“那边人就是这样。”
还未等纪襄琢磨出他口中的那边人是何意时，却见其静静的看着自己，道：“惯会用一些恶心人的小伎俩，无论是美色还是同情心都是他们不择手段探听的法子。”
早年他被拐子带去，街头流落，后而归家，分明满怀期待，却看到一与自己相像之人，便是那等心思，像是六服天放了七天七夜的冷饭一般，着实恶心，更遑论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人逼走小姑，断绝关系，至今不知其身处，袒护那假货，直言自己是亲生子，为父母必不会害他。
后来便是与将军出征一事。
“此事敌明我暗，我们若是和谈便是中了他们的计谋，那小二未必是他们的人，怕是其主另有其人。”
“若是和谈，那帮人会想计谋栽赃嫁祸给你，虽不知那小二背后何许人也，是敌是友，必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合作一番，一步步来，声东击西，先抓卧底为归京做准备，而后再图谋。”
他像是想掰开来一步步告诉纪襄，担忧她误解错意，而这幅动作看的纪襄有些莫名。
“谢安是个好人。”
纪襄叹了口气，拐弯抹角的回答，随后起身抬手，以茶代酒，亦是唇语交谈，“那便为我们合作干杯。”
二人相视而笑，虚虚的碰了碰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