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血腥味,活似个土匪。
“那又如何?自古便有功高盖主一称,自拥一城,难保拥兵自立的匪不起歹心。”
顾清冷冷的说道,他将叶不知的功劳比作了匪,显示着自古以来,文官对武官的轻蔑。
纪襄睁开眼,停下咳嗽声,虽说在这奇怪的粉尘中,泪水不停的流着,但她依旧睁大了眼。
“我们讨论的不是粮食的问题吗,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这句话是谢玄烨说的,他像是在好言相劝着二人,努力想拉回正题。
“呵,区区小贼……”
铮——
一声刀鸣划破虚空,纪襄看了看前方,那位副官已是提刀随意往前丢。
啪——
刀拍在了墙上,令顾清的眼底闪过惧意,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又是粉尘上扬,若是细看他们端坐着的席前,便会察觉不止一个破洞出现,显然,他们争论许久。
“此人挑衅将军威严,是为罪,我不满而丢剑,但又因我打断了将军与客人谈话,甘愿受罚。”
副官从容的扶了扶战袍,跪了下来。
这话无异于将叶不知吊在火架上烤,但副官却浑然不觉,显得极为虔诚,宛如朝圣。
谢玄烨的眼中浮现异色,他低头喝着茶,不言不语。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有些突兀的将目光转向纪襄,唇角轻启:“此人,卧底,之一。”
这年头卧底都混到副官了?
纪襄暗暗咂舌,有些微妙的扫了一眼身旁的人,真拼啊。
“咳咳咳,言归正传,我们还是回到原先的话题上吧。”
叶将军咳嗽声起,伸手挥了挥尘土,“顾县令是想如何解决边关粮食问题?”
“听闻将军签下一个与敌国十年不起战争的协议,不如让老兵卸甲归田,省的多出来白吃干粮之人。”
说到这个话题,顾清激动了,他眉飞色舞,认为自己想的是一个好主意。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叶不知的脸色却越来越黑,眼神阴晴不定,最终他还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边关存在的意义便是保家卫国,而事到如今你是想卸磨杀驴不成?”
“陛下的意思是想要您去养老。”
气氛又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话题好似又回到了最初。
谢玄烨沉默不语,非常淡定的端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皱皱眉头,捏着鼻子将水倒了出去。
看着并未责罚于他的叶将军,那位副官眼光炽热,再次上前,先是行一礼,再是从后头拎出一把剑,杀气腾腾的看着顾清。
看着那剑离他愈发近,顾清面色一滞,大无畏的说道:“有本事你一剑砍下来啊,看你家将军会不会给我陪葬!”
剑离顾清的喉咙仅剩下一寸,谢玄烨将杯盏重重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剑身抖动了几分,最后还是放弃了攻击。
“顾县令莫要胡言乱语,陛下是明君,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荒谬之举,您这话,简直就是污蔑皇上!”
谢玄烨声音不徐不缓,自带着让人心静的魔力,“叶家是名门世家,却近乎灭门,仅余二人留存于世,叶将军忠心耿耿,此番出兵虽胜却身负重伤,若你们顾家真是忠君之徒,那定不会让陛下做出这种事来。”
“敌军刚退,将军便被人逼得退位让贤,可真是令天下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