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 吕伯野曾与润生茶楼的掌柜发生过矛盾。 起因是茶楼的掌柜见一对相依为命的爷孙俩可怜,允许他们七日之中有两日能进茶楼里来卖艺。 但是吕伯野那时候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反正就是突然发疯了。 人家姑娘和自家阿翁一个拉二胡一个唱歌,艺术表演进行得好好的,吕伯野一开始也没啥反应, 但是不经意之间回眸瞧见了那努力歌唱的孙女后, 他居然骤然就站了起来。 吕伯野当即要求掌柜的, 不许他们爷俩来这茶楼里抛头露脸的卖艺。 掌柜的觉得他有病,老子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关你屁事! 爷孙俩也觉得吕伯野晦气, 人家好端端地凭本事吃饭, 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你给沾上了? 据说当时吕伯野即刻就掏出了银两,要买下那姑娘回去当丫鬟,结果那姑娘直接“呸”到了他脸上! 这是一场闹剧, 折可克当时并不在现场,但回来后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众人都说吕伯野那是喝醉了,醉鬼是没有理智和逻辑可言的。 而醒来后的吕伯野则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说了自己醉酒后的所作所为,吕伯野羞愧地表示自己日后再也没有脸面踏进润生茶楼一步了。 这就是折可克为什么会对吕伯野出现在润生茶楼,感到非常奇怪的原因了。 不应该啊……按照折可克对吕伯野的了解,小吕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好汉,哪里会做如此自打嘴巴的事情? 而且……折可克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吕伯野今天的打扮和他以往,都似乎不太一样呢! 专门乔装打扮过来喝茶?可吕伯野他偏偏就不是一个爱茶的人,当真是……处处是诡异! ****** 吕伯野脑筋急转弯,刚想找借口说,这是因为对面他爱喝的那家茶楼, 已经座无虚席,而他偏生经过此地又有些口渴…… 但是吕伯野转眼一看,却发现对面茶楼的空位极多,这个借口刚说出去,肯定就会被立即拆穿。 吕伯野眼珠子一转,看到折可克的背后没有跟着人,便笑道:“因为我方才路过此地,想起能给小五带一点他爱喝的茶叶。” 吕伯野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就砸脚后跟。 事情居然就是这么巧,吕伯野他刚说完这一句话,他口中的“小五”——夏侯广居然就在折可克的身后出现了! 没有错,刚刚夏侯广在一楼,看着润生茶楼今日新出品的茶,他选择困难症就犯了,纠结了老半天自己究竟要喝什么,所以来晚了一步。 夏侯广上楼来,正好听到了吕伯野说要给自己带茶叶的话,忍不住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 他从折可克的身后蹦了出来,笑得一张黝黑的脸上,闪出两排大白牙:“吕哥!你这也太仗义了吧!兄弟我谢谢你了啊,我方才看那个新出品的什么什么绿茶饼就很好,给我来一份!你既然有心,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哈……” 若是破财能将事情按下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吕伯野和夏侯广乐呵呵地聊了起来。 可是折可克却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情,依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人知道,平日里最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折可克,有着上天赋予的诡异的直觉。 如果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某事不对劲,那这件事情,必然有诡异! 正如在这茫茫大漠,他曾多次在天意的指引下,直捣敌人的老巢。 折可克不动声色地看了吕伯野一眼,问道:“小吕怎么会突然想要给小五带茶叶的?” “你们俩愣着干嘛?快过来坐下,”吕伯野笑着招呼他们,态度自然又热情,“还不是因为前两天小五说操练太累了,好想喝一喝这里的茶……” “哎哟~~”夏侯广一副和吕伯野调侃的模样儿,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搭,“吕哥你这么记得兄弟我说过的话?你可真是贴心呐!这样才是好兄弟,可不能再像是平时那样了!” “平时哪样了?”折可克笑嘻嘻地接上,“难不成平时你吕哥对你不好?” 夏侯广叹气:“也没不好,但是平时我说我要吃烧饼啥的,让吕哥路走过路过帮我顺手买一个,他都嫌麻烦不肯帮忙。” “这可太伤害兄弟我脆弱的小心肝了啊~”夏侯广浮夸地捂着心口。 “恶心不恶心啊你,吃你的吧!”折可克埋汰地大力按了按夏侯广的头。 ****** 吕伯野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两位朝夕相处的伙伴,无论是折可克,还是夏侯广,态度都太过自然了。 他们好像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其他想法,因为信任度太高,而呈现出了一种灯下黑的感觉,他们没有对他不合常理的行为有过丝毫不好的怀疑与猜测。 但是吕伯野依然感到不安,因为他们的疑问,似乎越来越多了—— “你这臭小子,你吕哥对你好你不回家烧高香,你搁这儿阴阳怪气说他从前不给你带烧饼!”折可克有又笑又骂,他明明态度自然,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加大吕伯野身上的割裂感。 果不其然,夏侯广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这能怪我呀?主要是吕哥你自个儿不觉得你很诡异嘛!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怎么突然对兄弟那么好,你最好从实招来哦,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俩别胡咧咧了,我看小五你就是皮痒,对你好点,屁话一堆,明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伯野笑哈哈地粗暴地将事情糊弄了过去。 他抿了抿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眉毛,不行……他还是要想办法,彻底消除这俩人最后一点点疑虑才行! 一个谎言的出现,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说的就是吕伯野现在的情况。 吕伯野若是不心虚,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