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该有的意动,还望国舅爷放心。” 湛兮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对,没有谁对谁错,归根结底,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最是伤人啊…… 好在现在还只是情愫萌芽,没到那种非她不可、生死相随之类的程度,萌芽得不到供养,早晚都会枯萎的。 湛兮拍了拍高铁牛的肩膀:“你能想明白就好。” “好了,铁牛你出去吧,我要在马车里眯一会儿。” 高铁牛恭敬应道:“是。” ****** 天色渐浓,府衙已经开始点灯。 闻狮醒忙活了一天了。 这一天的交流,就加深了闻狮醒对云中雀的判断——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一批人,绝对是不能以“人”的范畴去揣测的了。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啊?为什么都是人的大脑,对方的脑子似乎是天生就有千沟万壑,而她自己的脑子却好像是平滑如果冻,还是糯叽叽的那种! 该死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了吧! 闻狮醒提出的那些现代军事管理模式,让云中雀感觉大受启发。 而一天下来,云中雀居然已经有了初步的,军事管理模式改革的雏形了! 后来,闻狮醒提出了可以修建一些简易的训练工具,期间,闻狮醒还让小国舅派来保护她的两位神策军大哥,当一下**演示的版本。 闻狮醒让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诸如仰卧起坐、哑铃平举、箭步蹲、举重深蹲什么的…… 中途为了给云中雀说明白这些动作的意义所在,闻狮醒不断地对两位神策军大哥的肌肉指指点点。(真·上手指指点点) “这个动作,锻炼的是这一块肌肉,它……” 闻狮醒的话没说话,神策军大哥的脸已经爆红成了大房娘子才能穿的大红色了。 最后,闻狮醒是拿着云中雀的徒弟千鹤公子,云生月提供的临时道具——折扇,才完成了指示的动作。 而身为工具人的神策军,在后面,终于有了工具人的自觉,腿不抖了,脸也不红了,还面无表情,合格工具人就是他们。 云中雀一直眯着眼在计算着什么东西,闻狮醒觉得他或许不用十天八天,就能整出一套完整的、贴合北庭都护府的军队所需的体能训练模式了。 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闻狮醒在输出的过程中,又想起了许多有细节知识。 于是,闻狮醒就地办公,掏出自己的竹枝炭笔,急笔狂书了起来。 能写完的都写上,争取早日给军师灌溉自己所有的知识,然后就能快快乐乐地抛下这里的一切,跟小国舅一起去皇都啦! 云中雀中途被叫走了,闻狮醒听到了什么“神医”什么的,但是她沉浸在默写知识点中,没有留意。 现在,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工作! ****** 等闻狮醒终于写得差不多了,她动作习惯地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竹枝炭笔,真是难用啊!这辈子就没用过这么稀碎的笔! 闻狮醒还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她的骨头,咔吱咔吱在响。 她很是自在,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 闻狮醒回头,发现那位温润如玉的千鹤公子一直没走。 原来云生月就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突然笑什么啊?吓死人了! 不是鬼就好,闻狮醒拍了拍心口,也没有自己姿态动作不雅的自觉。 “千鹤公子,你还在这儿啊?”她的态度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看着这姑娘在不自觉中将自己的头发蹂|躏成鸡窝,抬眸看自己的时候,满脸都是单纯又无辜的疑惑,云生月恍惚了一瞬,这一瞬,就仿佛有一头小鹿猛地撞了他的心口一下。 “天色渐晚,师父吩咐我,稍后送闻姑娘回去。”云生月柔和地说完,起身过来,给闻狮醒倒水。 闻狮醒本来没想太多的,但是那一只指骨细长有力,肌肤紧致白皙的手,端着黑陶杯盏,送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那一刻,如墨色的黑陶,与雪白的肌肤,黑与白那最极致的色差,撞入眼中! 杯盏将那一只手,衬托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那是对视觉的猛烈抨击! 纵使不是手控,也要为这一画面失声尖叫。 闻狮醒倏地就瞪大了眼睛,反应极大地战略后仰。 然后,她就与茫然的云生月四目相对。 近距离地看千鹤公子的这一张精致无暇的脸,闻狮醒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的颜值,暴打得鼻青脸肿了。 小心脏……像是有人他娘的在舞狮子,但是还缺伴奏一样,狂乱地打起鼓来了。 可怕的不是云生月美貌得如同纸片人,可怕的那双波光潋滟,如同一汪秋水一般的眼眸,是纯天然的温润与讶然。 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垂,无辜更甚,眼眸中盛满了温柔之色,这简直令人头皮都在发麻了好不好! 最难抗拒的是温柔啊!永远无法拒绝的,是温柔! 云生月看着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表情更是扭曲极了,变来变去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云生月不太理解闻狮醒在想什么,他刚想开口问闻狮醒这是什么了。 忽然外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少年的声线—— “猛狮,你事情办好了没有,小爷来接你回家了。” 被云生月不自知的美色,而迷得神魂颠倒的闻狮醒,猛地回过神来了。 她灵活得像是一只兔子,倏地窜了起来,火烧屁股地往外跑去。 云生月还听到闻狮醒在悲痛地喊着:“小国舅,救命啊,山下的男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嗷嗷嗷!”<